糖就被云寒抱着从冰冷的潭水之中窜起。
察觉到怀中的徒儿在不自觉地在颤抖,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再次被泼了满身冰水,呆立原地的乐柔,径直抱着自家徒儿飞速赶回主殿,落入里头的灵泉之内。
“噗通!”一声,温热的水流包裹而来,一点点地驱散了唐糖身上的凉意。
“唔,好冷。”伤势未愈,根本经受不住寒潭寒意的唐糖窝在云寒同样湿透的怀中瑟瑟发抖,委屈极了:“好疼啊,师尊为何不接住徒儿?”
害得她跌落寒潭,白白挨了一回冻。
云寒:“……”
这还是个恶人先告状的。
自家徒儿自己宠,面对唐糖不讲理的‘指责’,云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来一条巾布,吸饱了温热的泉水,就往唐糖脸上按去。
“擦脸。”
“哦。”唐糖乖巧地扬起小脑袋,任由师尊细致地给自己擦脸。
一边配合着给擦脸,她嘴里还一边念念叨叨地说个没完:“方才那位女前辈是谁?她喜欢师尊吗?可是徒儿不喜欢她,不想让她做徒儿师娘,师尊也不喜欢她对不对?她好不知羞啊,居然想偷摸师尊,还想在师尊面前脱衣裳,连我都知晓,姑娘家家的是不可以在男子面前随便脱衣裳的,她一定不是什么良家子……”
“睡觉!”云寒料理完徒儿与自己,强势地将唐糖塞进被窝内,让她可以闭嘴了。
从方才开始,唐糖就一直念念叨叨地说着乐柔的坏话,全身上下简直恨不得连头发丝都对乐柔表示抗拒,足可见她究竟是多讨厌人家。
云寒开始还能听过就忘,最后实在是被她念烦了,便直接给塞被窝里。
反正这小崽子最近还在养伤期,身子容易疲惫,回回沾床就睡。
这次也不例外,白日里忙碌了那么久,晚上回来还折腾了一番,唐糖早就困得不行了。
一碰到柔软舒适的被窝,可不就很快就梦游周公去了。
一夜香甜,第二日一早,唐糖习惯性地早起练剑,练到一半,突然想起昨夜之时。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万灵,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将剑练完再说。
好不容易结束晨练,唐糖兴冲冲地跑去找云寒,却扑了个空。
“人呢?”
寝殿里没有,书房里没有,大殿外也没,她师尊呢?
站在主殿外头的大树下,唐糖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云祁正好溜溜达达地路过,眼见唐糖独自站在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便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一手撑在她肩上:“小糖宝在干嘛呢?”
“云祁师叔。”唐糖扭头,正对上云祁的俊脸。
想着云祁兴许会知晓她师尊的下落,唐糖便问道:“师叔知晓我师尊去哪儿了吗?”
“想知道啊?”云祁折扇一展,故作潇洒地扇动几下,满脸‘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模样。
故意逗唐糖玩。
“想的想的。”唐糖瞬间领悟云祁的意思,连忙拉着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座下,然后绕到他背后,双手搭在他双肩上,讨好地给他按摩。
“师叔舒不舒服?”
“嗯,舒服,再往下一点。”云祁含笑闭目,享受着师侄女的按摩,“不错,小糖宝的手法有所精进了。”
“嘿嘿……”被夸奖了,唐糖憨笑两声,还不忘自己的目的:“我师尊……”
“师兄在与那些宗主们开大会,连我都不允许过去打扰,你且等等吧,等到晚上开晚宴之时,便可见到你师尊了。”
没卖太久的关子,云祁享受够了便将云寒的行踪告知给唐糖。
唐糖闻言,略有些失望,但还是没说什么。
“小糖宝那么急着找你师尊干什么呢?”
“没什么。”唐糖摇摇脑袋。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防止莫名其妙多出个师娘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