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文阁里的活虽然一大半还未完成,自己右手基本算是废了,想也不可能完成任务了。罗敷累很,心里却还在惦念着那人,一步一步挪回了详文阁里。身上的汗叫冷风一吹,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好不难受,头上也是汗湿,从没这般邋遢过。
她推开自己那小房间的房门,正要抬腿迈进,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一双暗沉沉的眼。
那人挺拔高大,一身黑衣劲装,十足的英气迫人,他垂眸盯着自己一个劲儿的看,像蓄势侵略的兽,进攻之前留给猎物些微的喘息之机。
果然待他迫近,罗敷便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拉进来,被挤在门板上肆虐。
第六十九章
“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啊。”
她使了力气将黏在她身上的脑袋推开,这地方光线这样暗,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是伸手接触到他下巴上扎手的胡茬,罗敷也感觉的到,这几日他过得一定也不好受。
没有预想中他亟不可待的解释,田亚为只是沉默的不断以指腹刮蹭她的脸颊。他力道很轻,几乎只是不断接触她脸上那层纤细的绒毛。
罗敷有点痒,刚从激情的缠吻中回过神来,叫他的沉默不语没由来的激起恐惧。
他动作越来越轻,几乎是在虚空中抚摸她的轮廓。
“出什么事了么?”罗敷声音不由的有些颤抖,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强烈无比。
田亚为重新将手掌盖到她柔软的两侧头发上,不是不想回答她,更不是有意回避,只是不愿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哪怕一个眨眼她似乎都会飞跑了似的,他低沉的嗓音想起,“很想你。”
罗敷这晚上第二次红了眼眶,没有去忍耐,更不想在他面前强装坚强。
她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埋进头去呜咽,“你,你吓死我了。”
这么久时间没他的消息,女孩子总是爱胡思乱想,想他被外面的人迷了眼,怕他被权势熏了心。甚至也想过他是不是知道锐王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是他真的做过,所以再不敢出现。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停顿一会儿,在黑暗里伸出自己右胳膊举到他面前。她抚开袖管,细白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一片,甚至有些牙印已经渗出斑斑血迹。
她小孩子似的在他面前撒娇讨安慰,“你瞧,可疼了。”
田亚为果然再顾不得心里头那一堆纠结成麻的破事,小心抬她胳膊凑到月光下看。一看之下立刻心疼的抓心挠肝,他手心里的宝贝,磕了碰了都掉他一块儿肉似的,搞成这样简直要他的命。
罗敷叫他拦腰抱在怀中,两人一同落座在案前那把椅子上。
“皇后娘娘有赏我药的,你瞧。”罗敷乖乖巧巧的倚在他胸膛上,一手戳他衣服,一手从另外的袖子里摸出药来,头也不抬的嘟囔。
他一阵手忙脚乱,大概急的一早便失了分寸,大将军见惯了沙场上的流血牺牲,却看不得自己女人受定点儿的伤害。
他给罗敷的伤口撒上那药粉,久病成良医,大将军对这药粉功效也算了解一二,再说皇后赏赐应当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原本洁白无瑕的小臂,此刻却到处是刺眼的颜色,哪怕罗敷再不当一回事儿,满足的在自己怀里哼哼起来,悠闲的晃着小脚,他仍旧无法像她一样释怀。
“怎么总是受伤呢?”田亚为轻轻点着她小臂上伤口的部分,他今天尤为寡语,从头至尾拧着眉毛,也不知是不是外面的事情叫他不顺心了。
自己似乎又给小叔叔心里添堵了,若是欢欢喜喜同他见面,没有想用伤口博他的同情,也不会叫他觉得自己总是受伤受委屈了。
“没有总是受伤的,我好好的啊,你瞧我一个人能当两个人使呢。”
田亚为伸手在她脊背顺了又顺,他并不希望他的小鼎做多么大的贡献,若是可以,将她安安稳稳护在身后,看着她一步步成长,出落的叫人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