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宴会,把那些青年公子全都凑到一起,再让他们比试比试,让你瞧瞧。”
这话说的像是打趣人,但太后的表情极其认真。
幼宁知道太后不是开玩笑,有些瞠目,“这怎么成?”她就是一个郡主而已,办个宴会,跟皇帝选妃似的,太招摇了。
“如何不成了?”
幼宁为难道:“阿娴她们选驸马都没有这样,我一个郡主这样……”宣德帝肯定又要闹别扭。
太后知道幼宁的想法,笑着说:“瞧你,想哪里去了,这种宴会自然不能办在宫里,也不能让他们提前知道宴会的目的,不然一个个都拘着性子,想着法子讨你欢心了。”
幼宁:“……”变着法子讨自己欢心?皇祖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太后虽然偏宠自己,但是宣德帝不喜欢自己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想惹上麻烦的人家,都躲着她呢。
“丹阳长公主最爱热闹,经常举行宴会,明日就把她叫进宫来,哀家同她说说。”
立在一侧的陈嬷嬷笑着应了是。
“赶明儿丹阳长公主府举行宴会,你就去凑个热闹,正巧也出去散散心。”
说到出宫玩,幼宁就来了精神,她一直待在宫里,除了那次去成国公小住了几日,都没出去过呢。
她开心都挂在了脸上,太后点着她的额头说:“开心了吧,哀家就知道你会喜欢。”
她话说的多了,嗓子干,咳嗽了两声,幼宁连忙转身让陈嬷嬷把放在一旁散热的汤药端过来,她手摸着碗底觉着差不多可以喝了,亲自喂太后喝下。
太后喝了药,就开始犯困,闭了眼,不忘宽慰幼宁,“咱们不着急,慢慢挑,一次没有看上的,就再来几次,不能因为急于一时,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太后说到后面,声音都模糊了,还时不时的咕嘟几句,蹙着眉,额角是深深的皱。
幼宁没忍住,鼻尖一酸,眼角泛着累。
陈嬷嬷安慰的在她背上拍了拍,幼宁身子微侧,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起身命人把床帘拉上,走出去,叮嘱陈嬷嬷,“祖母这些日子精神都不太好,晚上得让值夜的宫人时时注意着,有什么事,要早些告诉我。”
陈嬷嬷见郡主眼眶都红了,心想,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陛下是太后亲生的,为了生这个儿子,保住他的皇位,遭了那么多罪,到如今只宠着个宫婢出身的贵妃,觉得太后和汝阳王之间的流言,让他这个皇帝染上了污点,想起来便要同太后闹,太后身体每况愈下,太后日日到永寿宫请脉,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却也不曾来看过。
反倒是幼宁郡主,小姑娘心性豁达,明知道自己的祖父和父亲是怎么死的,却也从来没迁怒到太后身上,每日过来亲自伺候太后喝药,嘘寒问暖,比嫡亲的孙女贴心多了。
“郡主放心,太后这里有奴婢伺候着,你也要多顾着自己的事,不能因此耽误了自己,太后心里更要不舒服,郡主若能嫁个如意郎君,太后心里头肯定会高兴。”
陈嬷嬷这么说,也是瞧着幼宁一点想嫁人的意思都没有,太后这些日子,一直担心拖久了,万一自己有个好歹,幼宁还没找到中意的人家,又要给自己守孝,等过了孝期,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年纪大了,婚事肯定不如意。
她伺候在太后身边,自是希望太后能够长命百岁,在太后跟前宽慰太后不要多想,可转过头来,又哪能真不未雨绸缪,给如今永寿宫唯一的明珠安排好后路。
“我心里有数,若遇见了我喜欢的,不用皇祖母和嬷嬷说,我自己都要求着皇祖母赐婚了。”
幼宁偏着头,迈出殿门,齐琮站在抱柱前,刚好把她那句话听在耳朵里。
陈嬷嬷看见齐琮,连忙躬身行礼,幼宁看见齐琮,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走。
陈嬷嬷见齐琮目光落在郡主身上,想着殿下是要同郡主说话,便退回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