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鄎军狡猾,经常半夜偷袭。”
幼宁听着那些夸大的言词,心想齐琮有那么忙吗?他还经常写信过来给她叮嘱关心她的日常起居,有时她在宫里行为有些不妥,就像在她身边安排了眼线一样,下个月齐琮写给她的信,关切的日常唠叨中,冷不丁的便会冒出一句教训她的话。
最可怕的是,如果她当月的回信里没有提及她对她所犯之事的忏悔,再下个月齐琮的信上第一句便会问她,知错了没有。
幼宁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不明白这位自从亲耳听到自己扬言要嫁给他便有些别扭的宁王殿下,怎么突然之间写信同她如此熟稔了。
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不过齐琮身在战场都关心她在皇宫里的情况,她自然也不能不回应,她有时不忿总是被齐琮教训,听到别人说他又亲自带兵以身犯险,甚至还受了伤的消息,也仗着他见不着自己,学着他教训自己的语气,指责他不该如此冒险。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齐琮并没有训斥她不敬,而是回她一句,伤势已好,阿宁勿念。
幼宁看到回信以后,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她想象着他身穿铠甲,腰间挂着剑,英挺的面庞让战场飞沙吹的更加硬朗,俯首在案桌前。
他们的通信渐渐便也添了些家长里短,比如幼宁跟姚夫子新学做糕点,在信上写给齐琮看,也免不了吹嘘一下自己的手艺,问齐琮想不想吃,她故意如此,知道齐琮吃不到。
齐琮写信让她等着。
上一次齐琮给她的信还是说等着他回来让她做。
不过似乎距离上次通信,确实有段日子了。
从前齐琮也会很久不写信过来,幼宁便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好几次把他上次写的信翻出来,看着他写的,等着。
“这回的仗打了三年多,先头曹焘便被殿下带兵驱出鄢城,他那宝贝侄子都被他派人护送回家,玉龙关一战,敌军三万援兵全被伏杀,我看啊,敌军也撑不了多久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插/进来,“那宁王殿下岂不是快要回来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不论出身,但看齐琮在北边的战功,便足以让这些小姑娘们芳心暗许。
“瞧你这么激动,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呀,没机会了,这傅芷砚,还没定亲呢。”
她朝着傅芷砚的位子上努了努嘴,那个位置自从一个月前玉龙关一战大胜之后便空着了,都说是宁王殿下快回来了,傅芷砚回家备嫁去了。
英国公府的三小姐,和宁王殿下,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之前有人开傅芷砚的玩笑,说英国公府的门槛都让人踏破了,她还不定亲,不会是准备等着皇后娘娘赐婚吧。
虽未明说,但等着皇后娘娘赐婚也是说的很明白了,那就是等着宁王殿下回来。
傅芷砚只是笑笑,并未否认。
围着的几个小姑娘都有些丧气,论出身,她们都是不差的,不然也不能入章华殿听讲,但她们心里也明白,人家傅芷砚和宁王殿下是表兄妹,有皇后娘娘和英国公府撑腰,她们是争不过的。
幼宁趴在桌子上,听着她们说话,觉得好笑。
正在说话的宋三姑娘宋婉姚瞥见幼宁在笑,好奇的问道:“幼宁郡主,莫非你知道什么内情?”
幼宁郡主长居宫中陪伴太后,皇后娘娘和太后婆媳关系向来亲厚,一个是宁王的皇祖母,一个是宁王的母后,不可能对宁王的婚事一点打算都没有,幼宁郡主知道内情也不奇怪。
幼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们一起同窗多年,众人也都知道幼宁郡主最聪明,经常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问不出什么,正好这时齐娴和季钦兰从外头走进来,她们又赶紧向齐娴打探消息。
“六公主,傅姐姐这些日子不进宫,您知道什么原因吗?”傅芷砚是齐娴的伴读,齐娴也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