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五皇兄,你怎么在这?”
齐娴突然冲着幼宁身后挥了挥手,幼宁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她才学齐琮说话,齐娴就向齐琮打招呼,吓唬谁呢,才不信齐琮在她后面。
她挺直了腰板,轻轻嗓子,学着平日里齐琮教训齐娴和齐琅的模样,轻轻哼了声,“阿娴,你大病初愈,莫要胡闹。”
齐娴:“……”
她已经提醒阿宁了,阿宁怎么还敢在她皇兄面前放肆,这可不怪她呀。
她伸手指了指幼宁的身后,一脸同情的看着幼宁。
幼宁愣了一下,见她表情不似作假,冲着齐娴挤了挤眼,言外之意,真的?
齐娴也眨了眨眼,意思是,真的。
幼宁倒吸口气,头皮一阵发麻,不会这么倒霉吧,真在后面呀。
幼宁后背发凉,小步挪着转身,抬眼望去。
一身黑色宽袖直缀的齐琮冷着脸,立在白色的石狮像前,俊朗的面上,双目无波,下颌紧绷,他惯来如此,瞧不出喜怒。
旁边的顾彦以手抵唇,在极力忍着笑。
死了死了。
果然不该背后妄议别人脾性,幼宁心下懊悔,怎么这么大意,这里可是章华殿呀。
齐琮过来已经好一会了,远远就瞧见两个小姑娘在说笑,思虑到两个小姑娘对自己有些畏惧,等会就要上课了,不欲给两个小姑娘增添压力,正想等着两个小姑娘走了再过去,就见皇祖母身边那小丫头挺着小身板,估摸着是学章华殿里哪位古板的夫子说话,面团子似的小脸笑意尽敛,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模仿的惟妙惟肖。
又想到她受齐婉欺负,闷不吭声的摆了那么一道,倒是个有趣的丫头。
“你舅母平日里教训你时,便是如此吗?”
齐琮鲜少有八卦别人的时候,今日也是心情好,难得有这个兴致,如今公主郡主们又年幼,章华殿里的女夫子因教导公主郡主的缘故,女夫子们也大多整日堆着笑脸,说话柔声细语,唯有姚夫子,她自入章华殿,便以冷面著称,齐琮想当然觉得幼宁在学姚夫子。
顾彦幼时常去忠勇伯府客居,他是平西侯府世子,他母亲就生他这么一个儿子,平西侯府与忠勇伯府把他宠上了天,在家里就是个小霸王,谁都得让着他,也就姚夫子这个舅母能管一管他。
齐琮从前常听他提起他舅母,每回都说回头被舅母知道了,肯定要挨罚,说来也奇怪,平西侯府忠勇侯府那么多女眷宠着他,见面嘘寒问暖,他每回都恨不得把耳朵捂上,不想听她们啰嗦。
反倒是喜欢对他严厉的舅母。
大概是只有在舅母那里,他能感受到一丝清静。
他是平西侯府世子,家人在他身上赋予的期望过高了。
顾彦听了五殿下的问话,捏着掌心,想笑又不敢笑。
心想,人家学的是你。
齐琮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听到齐婉说,幼宁那小丫头学的是他。
学的是他?
他眉心轻蹙,脸色冷了下去,这个小混账。
齐娴已经出言提醒她,他在这里,那小丫头还置若罔闻的继续学他,本来看她学别人的时候,觉得有趣,知道她是在学自己,齐琮心里莫名不知道如何形容,当着他的面还敢如此挑衅,很好,这小丫头胆子果然够大。
少年身姿挺拔,眉宇间透漏着一股威严。
幼宁心虚,垂着头,福身下拜,恭敬道:“参见五殿下,五殿下万福。”
齐琮见她惴惴不安的样子,水汪汪的杏眼乌溜溜转着,满脸的机灵气,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齐琮淡淡道:“起来吧。”
幼宁抬眼瞥见齐琮,见他眼梢低垂,只觉一阵面红耳赤,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的顾彦笑着解围,“四公主病愈了?”
提起这个齐娴就忍不住卖惨,“是呀,我喝了好多天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