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爽了,看着这个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的确让人很有倾诉欲。
事实上,她的确也这样做了。
“六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那场病让我身体心理受到很大的伤害,也帮我记起了很多的事。我想起了,其实在沈家之前,我就和谢尧见过。那时候我在一群校园欺凌者的手里救了他,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一直地出现在我身边,默默地帮助我。只是因为那时候我大概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拒绝社交,分不清人脸,所以才会以为我和他在沈家相遇的时候是第一次见面。”
“就因为这个?”陆星寒不相信,“就因为你们两个之间有一个偶像剧一样的相遇,所以你就宁愿相信他不相信我?哪怕我们俩有血缘关系,哪怕是人都会变。”
“不是。”华浓摇摇头,“我不相信你,但是我也不相信他。”
“所以?”
“但是我相信白慕。”华浓说,“相信他跟我说的,谢尧不会害我。所以等我清醒过来后,想起你跟我说的,谢尧换了我的药,我就开始怀疑你。然后越是往这里想,越觉得可以深思一下。”
陆星寒不说话。
华浓靠近他,出声问:“当初换了我药的是你吧?派人去打白慕的也是你吧?我相信以谢尧的性格拦着白慕不让他进来看我像是他会做的事,但是我不相信他会派人去打白慕。联想到你撒的另一个谎,我合理怀疑打人的是你,所以你才会把这件事栽赃到谢尧身上。”
“就光凭一个猜测,你就这样整我?”陆星寒问,“就算我换了你的药,打了你的白老师,你就为了报复宁愿让整个陆氏破产?华浓,不是我不提醒你,陆氏可也是你爸爸的心血。”
“别提我爸爸!”华浓出声打断他的话,“你这个凶手,不配提我爸爸。你以为你打压宗逸叔叔让他离开帝都我就找不到他了吗?我问过宗逸叔叔,我爸爸的病虽然严重,但当时至少还有半年的寿命。他为什么会去得那么突然,为什么会正好在宗逸叔叔送我去机场的路上犯病?当时只有你和我爸爸在主宅,你可别又想着栽赃给谢尧?”
“你爸爸,的确只是一个意外。”陆星寒辩解,情真意切地说,“我要是真想杀堂兄,当初在停车场的时候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你当时根本不知道爸爸会那么急着送我出国。”华浓说,“而且,我很怀疑,以陆月宸视你如掌上珍宝的性格,当初会冲动开车撞爸爸,也是受了你的怂恿。”
“怂恿别人去撞人,再自己去救。”陆星寒抬眸,目光晦涩不明,“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怕死吗?当时要不是我哥哥方向盘打得快,我可是也会没命。”
“是啊,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华浓沉吟,蓦然提高声音问。“可是你是正常人吗?”
如果说以前陆远瞒着她,华浓对陆家的事还算一知半解的话,那在花国的六年,拉斐尔断断续续告诉她的有关她父亲的事,足以她推断出陆家的真相。
他们家,与其说是钟鸣鼎食的富豪之家,不如说疯子之家。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会可能变得异常聪明,但更有可能精神会有问题。陆家,与其说自古出天才,不如说自古出疯子。
陆星寒是生过病,病得差点死去,可那是脑瘤,可不是像她还有她爸爸那样的精神疾病。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说,是近亲生下来的后代,那么华浓怀疑他怕是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也不是没有依据的。
最关键的是,华浓想起她前世去世后的事,她孤零零地飘荡在这世间,曾经在自己的坟墓面前看到过陆星寒的身影。
“可惜了。”
华浓还记得那时候他在自己坟墓前,声音如钢琴般低沉悦耳地感慨出这一句话。
如果说当时的华浓不明白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站在自己坟前,那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生陆家只剩下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