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口:“顾彧,我妈妈病了,需要很多钱。我不打算念书了,我准备先打工,把她手术的钱赚够再说。”
“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就算从小不是在花国长大,顾彧也知道在花国高考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唯一一次跨越阶级的机会,更何况谢尧成绩还那么好,去花国最好学校的最好专业都没问题。而现在,谢尧竟然说,他要辍学打工赚钱?顾彧想都不用想就否决了谢尧这个想法。
“你妈妈治病需要多少钱?”顾彧心想实在不行他就问自己以前在N国的朋友借一点,给谢尧妈妈凑个手术费。
“医生说,动手术的话保守需要五十万,极有可能需要六七十万以上。”
顾彧一口气堵在胸口没上来,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到手的钱基本存不住。五十万?就算他想帮谢尧也有心无力。
“你家现在凑多少钱了?”顾彧问。怎么说,谢尧家应该也有家底的吧?
“我这些年加上最近打工的钱,零零散散有三四万吧。”谢尧说。
没想到谢尧竟然还攒了三四万。顾彧点点头,想听谢尧继续说下去,然后谢尧却没声了。顾彧问:“然后呢?”
谢尧:“然后没了?”
顾彧:“怎么只有你的钱,你爸爸不出钱吗?你家的家底呢?”
谢尧眸光苍凉:“我爸爸喜欢赌博,他不欠钱就不错了,还指望他拿钱吗?我家倒是有个房子,卖了差不多。我爸不愿意卖,说卖了就没住的地方了。我妈也不想卖,说那房子是留给我娶媳妇的,要是卖的话她还不如自己去死。”
顾彧不敢相信:“难道房子能命重要?”
“大概吧。”谢尧声音低低地说,“顾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现在要回去上班了。离开太久算旷工会扣钱的。”
顾彧无话可说,他只能看着谢尧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往店里走去,明明消防通道里才是一片漆黑,通道外灯火通明,顾彧看着他的背影,却仿佛看见谢尧一步一步地踏进深渊。
不行!
顾彧回店,将年货拿上赶紧回家,他给自己爸爸打了个电话,本想问爸爸借钱,却没有人接。
顾彧觉得奇怪,想想自己的确好久没跟爸爸联系了,跑去院子问顾老:“爷爷,你最近跟爸爸联系过吗?我打他电话,怎么没有人接。”
顾老本来在侍奉花草,大冬天的,大部分花草都焉了,可还是要修整调养的,不然明年说不定就开不出花来了。听到顾彧的话,他抬起头:“你找你爸爸有什么事?”
“哦。”顾彧没打算瞒着顾老,“我同学妈妈做手术需要钱,他家没钱,我想问爸爸借点钱给他妈妈做手术。”
顾老拿着剪子的手顿住,沉思片刻,他叹了口气:“小彧,你知道你爸妈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花国吗?”
“不是因为爷爷你想我,他们让我回来多陪陪你吗?”
“不是。”顾老说,“是因为你爸爸公司出了问题,他怕处理不好公司破产连累你,所以才把你送回国内。你不要打电话给他了,你同学的事,他帮不上忙。”
顾彧愣住。
“如果你真的要帮你同学,我可以借你钱。”顾老不忍拂了顾彧的好意,说。
“算了。”顾彧看着顾老两鬓的白发,他问自己爸爸要钱也就算了,怎么能问自己爷爷要钱。如果爸爸的公司破产了,也就意味着爷爷以后养老只能靠他自己的养老金和顾彧了,顾彧怎么能拿爷爷的养老钱呢?顾彧勉强笑笑,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同学。”
他沉默地回房,如果问爸爸借不了,他是否能问沈伯父借呢?
顾彧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沈伯父对沈慕白都很好,几万的小提琴十几万的钢琴说买就买,对于自己侄子妈妈,他应该也愿意借几十万治病吧?
顾彧知道自己的念头很荒唐,但是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他确定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