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影集里有一张周束写的祝福卡片,她低头将上面的几句话读完,看了看肖樾的脸色,“你是在不高兴吗?”
他不开口承认,也不否认,眼底有些压不住的情绪起伏。
殷遥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她迟疑了下,试着解释,“是周束寄来的礼物,也许是因为我以前和他说过这个影集,他恰好看到了,就买来给我。”
她说完,仍然看着肖樾,已经感觉到他的眼神冷淡了许多。
殷遥隐约觉得自己知道肖樾在不高兴些什么,可思索一番,居然无从解释。他和周束是室友,他有什么不清楚?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就是眼见着她在周束房里进出。
气氛僵在这,殷遥也觉得不舒服。
她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肖樾沉声开口:“我和周束,在你这里都是一样的吗?”
殷遥怔了下,静默几秒,低声说:“我没有抱过他,也没有亲过他。”
第20章
除了这一句,殷遥感觉此刻没有更合适的措辞来为自己解释,毕竟在旁人眼里,周束的的确确是跟了她一年,这个事实无法否认,她也并不想说些哄人的话去骗肖樾,自己做过的事如果连承担的姿态都没有,也太过分了。
殷遥仔细看着肖樾,屋里大约静了半分钟,她觉得肖樾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他眼里的情绪也压了下去。
她忽然轻微地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殷遥将手里那张祝福卡片放到茶几上,准备将水杯递给他,这时听到手机的来电铃声。
她起身走去入户柜旁,从包里翻出手机。
电话是薛逢逢打来的,无非是问她是否顺利,有没有安全到家,殷遥接通后,应了两声,向她确认:“我明天没有拍摄,是不是?”
“是啊,你趁这时间抓紧休息休息。”薛逢逢说,“后面又得忙了,对了,接了个新活儿,你要给凌凡拍一组写真,我排在下周。”
凌凡,也就是黄婉盛的前男友。
因为上次的绯闻一事,殷遥现在对他印象不好,但在薛逢逢这里因私废公是行不通的,因此也没什么好说,应了就是。
薛逢逢又说起今天工作室另一位摄影师拍的一个项目,殷遥认真听着,偶尔接一句。
她仍站在入户柜旁,就这样低着头讲电话,背影瘦削纤细。
肖樾盯着她看了一会,低头合上手里的影集。他有点生自己的气,本不想做出那种“追根究底”、“讨个说法”的样子,偏偏还是问了她。
挂掉电话,殷遥走去沙发边,肖樾已经将那本影集放到一旁,站起身。
“你……”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你饿吗?”殷遥先说了话,“我有点饿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飞机餐特别难吃,没有夸张,我真的吃吐了。”
“……”
于是后面的话都不用再说,现在的中心问题是解决饥饿。
厨房的冰箱门大开,肖樾微躬着背,正低头查看冷藏室,他伸手拨开整排的咖啡、酒和饮料,拿到放在最里边的两袋面和几包酱料。
是上次黄婉盛从厦门带回来的沙茶面,盛情难却,殷遥那晚从她家拿了两袋,连同酱包一起丢在冰箱里,一直没有吃过。
而冷冻室内,还有之前薛逢逢买的一袋牛排。
这就是所有的食材。
殷遥看着肖樾开火起锅,然后站在那煎牛排。他个高,身形也好,即使是站在灶台前,在这烟火气中,也依然不乏那么点朗朗出尘的味道。
她上次没判断错,他的确是会做饭的,一举一动有条不紊,不像之前薛逢逢煎牛排,手忙脚乱、鸡飞狗跳,差点把锅摔了,整个厨房像经历一场大战。
殷遥站着没走,肖樾这时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你出去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