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戚“刷”的一声,轻合折扇,笑道:“烟柳姑娘,上次一别,近来可好?”
烟柳站直身子,都不敢看男人的脸,只低着头把他往里引:“倒是还好,不知公子这段时间还好吗?”
纪嘉戚一面走着,一面叹了口气:“我一位极其重要的友人,生了病,如今昏迷不醒,倒教我好生伤心,这一段时间,若不是想着上次姑娘跳的舞,弹得曲儿,怕是撑不过来。”
烟柳给他指了指窗边的小矮桌:“公子请坐,不知那位友人,伤的如何?竟惹得公子这般人物都忧心忡忡。”
“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为人善良,看不惯别人欺侮于我,与人争执,伤了腿。”
烟柳这次倒是乖觉了很多,没有如上次那般故意冷着他,反而一句一答:“看来这位友人很重情义呢,公子可要好好感谢她。”
手上给他慢慢倒了一杯茶,“公子请品鉴。”
纪嘉戚点点头,捻起茶杯抿了一口:“真真好茶,不愧是姑娘煮的茶。”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许多,眼看日头西落,烟柳眼里的爱意又亮了几分,她从不知,这样面容绝色的男人,竟这般有文采,礼乐骑射,竟没有他不通的。
就是《文心雕龙》这么偏门的书,他都倒背如流。
若是能嫁给他…
有这样的想法时,她手上一颤,瓷杯里的茶杯溢出来几分,正巧撒在她手背上,她吃痛,手一缩,茶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纪嘉戚寻声望过来,立刻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怎么样了?烫到哪里了?”
眼见男人紧张的样子,烟柳不由得一笑,伸出手给他看:“公子何必这般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不过一一点热汤溅在手上了,能有什么大不了?”
纪嘉戚眉毛一皱:“怎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伤到了可怎么好?”
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离得这么近,她虚靠在他怀里,能感到他说话时胸膛的微微震颤,声音贴着自己这么近,她被他低沉的嗓音磨的,脸红心跳。
正在心里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退出他的胸膛时,一道黑影不知何时落在房间,她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纪嘉戚就眼疾手快的把她按在了怀里心口处,还贴心的捂住了她的耳朵。
暗卫目不斜视,叫了一声“主子”,凑在纪嘉戚跟前道:“按您的吩咐,谢芷兰一醒,无论您在干什么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您。”
纪嘉戚心头一动,面上却只淡淡问一句:“醒了?”
“醒了怕是没有半刻钟,现在春娘夫人照看着。”
他微微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是!”
烟柳这才被从怀里放出来,她小脸一白,隐隐听到“主子”二字,暗道这位五爷到底是什么人。
纪嘉戚却像对小猫儿一样,把她圈在怀里,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问道:“怎么,吓着了?”
烟柳勉强一笑:“五郎,那是什么人嘛,神出鬼没的,倒教我好生恓惶。”
纪嘉戚眼神中蓦地射出一道冷光,烟柳心头一冷,再想去看的时候那道光已经不见了,她稳了稳心神,只当自己眼花看错了。
“没什么,复命的奴才。”
他捻起茶杯,刚送到唇边,却倏地笑道:“烟柳,这般干坐着喝茶又有什么趣儿,不若咱们行酒令喝酒如何?”
烟柳一愣,但很快溺亡在男人深情的眼神中:“既然五郎喜欢,那小女自当奉陪!”
他又道:“两个人玩又有什么趣儿,画桥姑娘倒是文采好,不若把她也唤来,咱们一同玩耍。”
“这…”烟柳心里是不舒服的,他们两个人相处,叫上一个毛丫头作甚。
但该死的,她就是不愿意男人失望,想了想,还是咬牙道:“行,妾这就唤画桥过来。”
画桥年岁小,还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