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萧炎陵摄政是一步狠棋,动一处而制约全局,陆锦信实在不能留。”
“殿下,属下不敢苟同梁大人的话,虽说陆相现在所做对殿下不利,但此人一向中立,一向只为陛下谋划,若是以后能将之收于麾下,那岂不美哉?陆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杀了岂不太过可惜?”
“梁刘两位先生所言甚是,但属下更倾向于梁先生所言,陆锦信不能留!他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狠狠给了我们一刀,留他到最后万一倒戈太子或者岳王,那咱们不是放虎归山,他们二人岂不是如虎添翼!”
“未必,此人是秦雄郡谢儒老先生的门徒,跟老先生像了个十成十,轴,严正不阿,岳王和太子争得头破血流,什么阴招损招都往外使,以他的傲气又怎会选这二人!”
座下几人顿时吵的唾沫四溅,有帮梁先生说话的,更有以刘大人为首的,将其所言奉为圭臬,两人之争很快发展为两派之争,争论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个定论。
孟伯浑浊的眼神一扫,这才慢悠悠开口:“各位都言之有理,也该听听殿下定夺。”
众人这才恍然惊醒似的,顿时跪倒一片:“殿下,请殿下定夺!”
纪嘉戚斜靠在上位,似笑非笑的俯瞰齐刷刷跪在脚下的这些人,并不言。
手上把玩着谢枝蔓给的那朵白芷花,许久之后才轻声呢喃了一句:“陆锦信,你还真是让我头疼。”
四个姐妹商量着要去殿下书房谏言,将乡野村妇谢芷兰逐出皇子府,姜娘却退缩着道:“殿下已经不喜我了,我还去他面前干什么,平白惹人厌罢了。”
几人劝说不下,只好留下她。
纪嘉戚果然勃然大怒,将自己平生最爱的天青色汝窑烧制杯摔了个粉碎,站起来大吼道:“这个贱妇!把她给我带过来!”
谢芷兰默默的跟着七绕八绕,绕到他华贵奢华的书房里。
她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默默接受那几个女人投射在自己身上复杂的目光,是泄恨…痛快和看笑话…
她嗤笑,看吧,得罪了人家的女人,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纪嘉戚一把扇子带着凌厉的掌风劈头盖脸砸在额头上,谢芷兰不备,鲜血顺着脑袋一滴滴砸下来,被砸的耳鸣,模模糊糊听见他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我的美妾说话!”
春娘听见里面的动静就要冲进去,薛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面无表情:“你现在竖着进去,一会儿就横着出来!”
她气的脸通红:“那…那就看着你家主子这么羞辱我家姑娘?你听听你家主子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薛序还是淡淡的:“那也是主子们的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春娘挣扎不开,被他这个木头气的眼泪直掉。
谢芷兰跪的有些麻木,这个男人还真是做事波谲云诡,一点都猜不透他。
鲜血几乎在脸颊上干涸,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
纪嘉戚似乎骂的还不解气,招招手道:“希柔,你过来。”
把女人从善如流的搂在怀里,他捏捏希柔挺翘的鼻尖:“她刚才怎么说你的。”
希柔哼了一声,将原话尽数说出。
此话一出,纪嘉戚面色更是愠怒,连希柔都有些害怕的不敢直视他的脸,默默的把脸埋在他怀里。
谢芷兰跟个二皮脸似的,你骂任你骂,我就跪在这看你骂出什么花样。
即便他现在表现出来是力挺他的侍妾,但谢芷兰还是不相信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态度,他的想法藏的那么深,绝不会这样轻易流于表面。
他,一定是个不愿意被看透的男人。
这一点,谢芷兰很确定。
把她骂的狗血喷头,几个侍妾得这才意洋洋的相携离开,纪嘉戚这才笑着扶起她道:“芷兰啊芷兰,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这以后留疤了可怎么带出去呢?”语气颇有些对调皮孩子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