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几人被推至小山坡上,在此完全可俯瞰全局,谢芷兰看着下面刀剑相向,心头戚戚然。
此时耳边传来密音入室:“怕吗?”
她摇摇头:“跟着你有什么好怕的。”
“怕就好好看看,看多了就不怕了。”
谢芷兰敛下眉眼不再讲话,这男人总是能看出自己口是心非,在他面前撒谎简直是自寻死路。
谢兰儿啜泣着躲进陈澈怀里:“将军,我怕。”
陈澈在这两人面前又怎肯失了面子,便忍着剧痛柔声安慰。
谢芷兰淡淡撇过去一眼,就继续把眼光转向下面的战场。
山坡风大,她眯着眼看向远处,心道左右是纪嘉戚手下的兵,那帮山匪做做样子就会撤退,而且他们手上的兵器刚好也算作是给破布的临别礼物,他们也能顺利离开。布局这么长时间,还真是让他做的天衣无缝。
果不其然,眼看着山匪节节败退被打的四处溃逃,几个兵上来为他们解开了绳子,他站在上位,数千精兵齐齐下拜:“末将参见殿下!”声音震颤中原。
纪嘉戚搂住谢芷兰纤细的腰肢,玉手轻抬:“请起。”
虽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这个逼算是让五蛋装到了。
返京路上,马车却因为一个女子的拦截被迫停下。
春娘哭的撕心裂肺:“公子,求你让我跟着姑娘…不,跟着夫人回去吧!”
谢芷兰一震,撩起马车帘子:“春娘,你父母都在这里,跟着我们回去作甚!”
见谢芷兰出来,春娘哭的更凄惨:“姑…姑娘,我要报仇,那该死的陈澈,腿脚动不了却用弓箭,我们本来已经撤到林子去了,我父母受了轻伤行动不便落在人后,却被他一人一箭直中前胸!双双…双双亡故了…”
谢芷兰心头大震,跳下马车将春娘搂在怀里:“是…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不该…”
“不…不是你们的错。”春娘几乎将她当做唯一的依靠:“我还分得清是非,就是陈澈那个挨千刀的错,姑娘,让我跟你走吧,我在这里没有牵挂了,只有为双亲报仇!”
谢芷兰一咬牙:“好!我帮你报仇!你跟着我们回京。”
一向冷着脸的薛序此刻满眼心疼,但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不停的为春娘擦眼泪。
回到马车上,纪嘉戚还是刚才的姿势,卧躺在一边看书,听到动静头也不抬:“谁准许你背着我私自做决定?”
谢芷兰叹了一口气:“一个侍奉的小女使,殿下也要和我计较吗?”
纪嘉戚冷哼一声,道:“过来。”
谢芷兰抿唇,跪坐在他面前,下一秒,被他狠狠的拧脸,男人狞笑道:“以后不许你为别人擦眼泪,听到了吗?”
脸颊被拽的生疼,她气道:“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男人这才放手转而拿起书继续看。
谢芷兰缩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揉脸,暗道还不许给别人擦眼泪,那给你擦吗?
那你也不哭啊,你要哭我肯定给你擦啊。
京都繁华,十里洋场,听见外薛序道:“殿下,咱们进京了。”
谢芷兰手心有些冒汗,心里唯一的念头是:钻石局了钻石局了,害怕…
马车停下,二人下了车之后她仰头看着
府门前的牌匾,“皇子府”
简陋单调的三个大字,昭然揭示了这位皇子十分不受宠,定睛府门下,竟只有一位耄耋老者在门外等候,白发在微风中飞扬,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她仰头问身后的纪嘉戚:“这位是?”
他却不答,走近老者后对他道:“孟伯,这是谢芷兰,本殿的…”
谢芷兰看向他。
他一笑:“本殿的…一位门客。”
怎么就门客了?谢芷兰有些呼吸不畅,在寨子里还是知心人,是夫人,到了京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