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推门的响动,头也没回,说:“小南,我已经找老胡老秦他们谈过了。你不用去了。”
赵南箫说:“不好意思妈,我要去的。”
沈晓曼执着画笔的手停在半空,半晌一动不动,突然将笔一扔,站起来转身。
“那是什么鬼地方?山沟!深谷!悬崖!峭壁!就算安全,你去个男人堆里天天住板房自己烧水洗澡?小南我告诉你,你别和我讲情怀!反正这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去的!”
赵南箫说:“妈你别激动,我也不和你吵。姥爷支持我。要是姥爷也让我不要去,我就听你的。不好意思妈,我要收拾东西了。”
她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沈晓曼气得不行,想跟过去再施压,又知道这个女儿从小看似乖巧,实际非常倔强。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脱下身上工作服,憋着一口气出了门,来到父亲住的地方,按门铃,阿姨出来开门。
“李阿姨,我爸在家吗?”沈晓曼问。
“教授在家。正好有个年轻人也在,说是来看教授的。”阿姨笑着说。
“谁啊?”
“姓徐,叫徐恕。”
沈晓曼一愣,想了起来。
徐振中的儿子。
女儿当年和叶家的婚事告吹后,记得他很快也出国了,一晃好几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
沈晓曼进去,来到书房门口。
书房门没关,她看见父亲坐在窗边的一张老藤椅上,对面是个理着平头显得十分精神的年轻人,桌上一壶茶,冒着袅袅热气。一老一少,言谈甚欢。
她顿了一顿,才认了出来,真的是徐家儿子。
徐家儿子和他读大学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记得那时他整天不是跑去参加各种摩托车赛事就是玩摇滚,好像还和人组过乐队。现在变化真的太大,刚才乍一眼,她没认出来。
“晓曼你来了?”父亲看见了她,叫了一声。
“爸。”
沈晓曼走了进去。
徐恕立刻从椅子起来,迎了出来。
“沈阿姨你好!这么巧你也来了,我正也想着去看下您的。好几年没见了,您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儿也没变。”
他微笑着问好,十分礼貌,帮她端椅子。
“沈阿姨坐,我给您倒茶。”
“嗳!不用不用!你才是客人。你坐你坐!”
沈晓曼急忙阻止。
“徐恕,你什么时候回的国,都在干什么呀?”
沈晓曼压下恨不得立刻和父亲说事的冲动,出于礼貌,寒暄着问了一句。
“沈阿姨,我一年前就回来了,现在干的是大学学的老本行。前几天帮一个请假的同事去了个地方,现在同事回了,我也就回来了。”
“哦。这回回来,可以多待些时候吧?”
他笑了,说:“有个新项目,开工前我需要先过去,过两天就走,走之前想来看下教授和您。”
“是去哪里呀?”
“西部那边。”
“哦,哦,好,有志向,国家就是需要像你们这样实干的青年。那你加油,好好干。”
徐恕看出来她有点对付着心不在焉,站了起来说:“沈阿姨你和教授先聊,我去看下教授刚才给的资料。”
他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徐恕一出去,沈晓曼立刻向父亲抱怨:“爸!这么大的事!小南找你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一去就两三年!还那种地方!就算别的什么都不论,等她回来,她多大了?她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你竟然支持她?”
父亲说:“晓曼,我是支持小南自己做选择,不是支持她去。她是大人了,知道自己做什么,会对自己负责的。”
“我不管,我必须要为她一生考虑!爸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她也就听你的了!”
父亲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