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吁了一口气,跟着宋学章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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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冶喝了一晚上的酒,尽管已经在控制,但不常喝的后遗症就是宿醉的头疼来势汹汹。
他躺在床上发呆了好久,才醒过神。
房间用了遮光窗帘,光线无法进来,冷冰冰的,好像又回了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空荡荡的房间,安静地过分的环境,只有电视的声响,才能让他感觉到,这里是住着人的。
周云冶面无表情地起床洗漱,换衣服,吃早饭,直到要出门的时候,才看到桌上放着的小盒子。
是宋词那天给他的礼物。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脚走过去,站定在桌前,拆了包装。
盒子挑得很用心,是他喜欢的蓝色,打开扣子,掀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玩偶,穿着黑色燕尾服,拿着礼帽,站立在台面上。
周云冶安安静静地看了许久,久到他自己都忘记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到医院的时候,碰见同事,那人打趣道:“哟周主任,快九点半了,车子又坏了?”
他才反应过来,迟到了。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好像才没过多久,但有些事已经悄然发生了。
平平垂着的嘴角弯了下,周云冶淡淡笑了下:“耽误了一下。”
然后迈步朝诊室走去。
助手从前面跑来,在他面前站定,说:“周医生,昨天你家宋词来找你,我忙过头了忘记告诉你了。”
“……她说什么事了吗?”
“没。”助理想了想,“只是让我转告,来找过你就好。”
“知道了。”
周云冶站在走廊上,没动。
风从百叶窗里吹进来,带着冬日的寒气,却因为有了阳光,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助理问:“医生,换衣服吗?”
周云冶回神,低头看了下手表,“帮我找小江替一下,一小时后回来。”
“哦,好的。”
他返身下楼,朝停车场过去,电梯口遇见方才的同事,对方诧异问:“怎么了你?不是刚到?”
“有事。”
周云冶匆匆下楼,开车,朝机场开去。
他想起昨天晚上,碰到蒋义的对话。
……
“宋词啊,好像是明天十点的飞机吧,不清楚,问她也没说。”
“哎,周医生,那什么,其实吧,宋词真挺好的。上次打架,还是因为要送你的礼物被人抢了,她才发飙的。”
“她肯定会回来的,你……”
车子一路畅行,可到达的时候,还是来不及了。
周云冶喘着气,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看着中央时间敲在十点的位置上,咚咚咚——
他其实也不知道现在跑来还有什么用,只是不想就这么结束而已。
不过,不需要他再纠结什么了,万事已成定局。
大概是循规蹈矩惯了,他已经变成了木然又无趣的人。
哪怕一点波澜,他都会犹豫。
周云冶低着头,手里攥着钥匙,从停车场出来。
冬天的风又冷又烈,呼呼地刮着。
医院大楼前的花坛边,坐着一个人,她穿着黑色的卫衣,脖子上裹着围巾,正坐在行李箱上,低着头玩手机。
冷风把她的脸衬得有些白了,半张脸都藏进了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似有所感,宋词刷了半天手机,终于抬头。
周云冶跑得急,头发有些乱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脸色也不是沉稳平静,而是微微错愕。
他们对视了好几秒。
许久,宋词才收起手机,站起来,视线掠过他手上的钥匙,撇撇嘴,“你真以为我会走?太看不起我了吧。”
周云冶没说话。
长久的沉默后,他声音微哑:“我还是不适合你。”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