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沣不信:“真的没有?”
朱秀春抿紧了唇,用力摇头。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好人,且手段残忍。”顾言沣轻揉自己的指节,垂着眼眸说,“我劝你,想清楚再说。”
朱秀春额头的汗渍凝成了汗珠,她战战兢兢地说:“姜觅身上,真的没有任何东西。”
“身上没有?那就别的地方有了?”顾言沣挑出她话里的漏洞。
朱秀春坐立难安,却没有直接说话。
顾言沣想了想,说:“我查到,你丈夫早年的时候,曾是一名金匠。”
朱秀春猛地一抖,惊慌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垂下头。
“十多年前,你俩捡回一个孩子后,日子忽然富足起来,你丈夫就不再干金匠的活儿了。”顾言沣淡淡道,“多养一个孩子,原本生活该更加拮据才是,但你们却忽然变有钱了。我听说,是因为你们卖了些金银玉器?哪里来的?也是捡的?”
他瞥了朱秀春一眼:“我都查到这份上了,你再撒谎有意义吗?”
朱秀春抹了把汗,缓了缓呼吸,说:“姜觅确实不是贺家大小姐。”
顾言沣一顿:“你怎么知道贺家?”
“贺……贺先生这些年把那些领养人家的孩子都查了个遍,我家觅觅本就是在青灵寺山下捡的,他怎么可能没来查过呢?不仅他来过,连青灵寺的元一大师也来查过。”朱秀春再次强调,“觅觅确实不是贺家的孩子。”
顾言沣还真没想到贺韫庸和元一都来过。
难道真是他敏感、多虑了?
还是不对,巧合太多了。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顾言沣声音微微一沉,“你们变卖的金银玉器,到底哪里来的?”
朱秀春看他咬着不放,不得不说实话了:“确实也是我们捡的……”
20年前,朱秀春和姜天元刚结婚不久,原本也是夫妻恩爱,日子美满。
可是,结婚一年多,夫妻俩始终没孩子,去医院一检查,结果令人震惊——两口子都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的不少,碰到两口子都不能生的,还真不多见。不过这样一来,两人都没法怨对方,也就没离婚。
但到底还是不甘心,听说青灵寺灵验,两人便在春节去烧香拜佛,祈求有个孩子。
烧完香出来的时候,两人走错路,在一个悬崖边捡到一包东西,看起来全是婴儿用的。奶瓶、尿片、还有佛珠、玉佩、几个银手圈脚圈、一把长命锁……姜天元是金匠,别的东西且不说,那长命锁他识货,说至少值10万。
差不多20年前的10万块,真的是一笔巨款,更别说还有别的东西,那尿片看着都金贵。
夫妻俩起了贪心,把东西藏起来准备吞了,但还没离开就听到一阵喧哗,好像是说谁家丢了孩子。两人根本没看到孩子,怕这时候再把东西拿出来根本说不清,加上贪念作祟,于是两人匆匆从小路逃下山。结果刚到山脚,便看到路边垃圾桶边放了个孩子,脸色青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裹着那孩子的小棉袄又破又脏,跟他们之前捡到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们猜这个孩子并不是山上那人丢的。
姜天元本不想管,但朱秀春想到他们不能生育,刚去求子就得到一笔巨款,又捡到一个孩子,这实在是缘分,可能是菩萨的意思。不如就捡回去养养,没准将来还能享这孩子的福。
于是,两人把孩子捡了回去。
他们回家没多久,就听说在青灵寺丢了孩子的是一个大户人家,好像非常有钱。
夫妻俩冷静下来后,心思活跃起来,决定瞒下这笔钱财,然后再把孩子送去贺家。
万一真是贺家的孩子,还能再挣一笔。
姜天元是金匠,狠狠心把那把锁改成了一小根金条。至于别的东西,暂时没动。
到了贺家,可以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