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朵听榜,那唱榜的人一顿,喊了出来,“张世斌!”
张世斌?谁呀?会元居然不是魏大人?!崔稚愕然。魏大人的考神光环呢?!
“张世斌,张阁老的长孙。”魏铭解释了这么一句,崔稚就“啊”了一声,“这个张世斌还真是会元啊!他除了童试是小三元,乡试,也没什么出奇啊!”
崔稚很失望,为什么所向披靡的魏大人不是第一名会元呢?
接着有人唱了第二名,“第二名,孟月秋!”
“呀!孟小六的三伯父!”这也是一位被热议的人物,早早就中了举,又有诗书名声在外,却是第一次参加会试。
“第三名,”那唱名的又喊了一声,崔稚心念一动,竖着耳朵听来,“魏铭!”
第三名,竟然是第三名!
崔稚拉住了魏铭,见他还是刚才那副模样,好像名次和他没什么关系,崔稚唯一能从他的呼吸中探知他好像略略松了口气,“魏大人,你还真担心自己不中呢?”
魏铭跟她点了点头,“眼下这般很好。”
他说好,那便好吧,之前总拿第一,风头太足,反而累的要命。崔稚说,“魏大人你开心就好,其实第三有名声又被驾到最顶上,挺好的。”
谁想魏铭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事,还不一定呢。”
他说完,拉着她回去了。崔稚跟在他身后目瞪口呆,还不一定?难道还跟邀酒大会的名次似得,一夜间陡然起变?这可是会试!
魏大人在人群里给她辟出一条挤出去的路,崔稚听见他低声道,“前两名,都是张阁老的人。”
话音一落,崔稚明白了过来。一个是张阁老的长孙,另一个是孟月程的堂弟,这朝堂虽然你争我抢,可讲究一个制衡,这样一来,还能制衡吗?
果然张榜没两日,有一件事突然被爆了出来,说这次的主考廖一冠的老母亲前些年病重,幸得一位妙手神医救治,才得以保全,这位神医正是张阁老送去的。这次张阁老长孙张世斌被点了会元,是廖一冠报答张阁老呢!
突然有了这层含义在里面,张世斌这个会元就有些水分了,接着又陆续传出来有副主考当时不推荐张世斌的文章,说过于圆滑,过于讨巧,立意不坚。
这些都没什么,可又过了一天,被关进大理寺的邬琪,突然在堂审之时质问大理寺卿孟月程为什么过河拆桥,他竟然称邬家曾给孟月程送过大笔钱财,一边说出了各类人证,另一边暗指这笔钱过了孟月程的手,流向十分古怪,因为当时正值张阁老修建张氏祠堂,张氏大姓,修建祠堂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更更要紧的事,孟月程就是在此事之后,由张阁老举荐上位大理寺卿。
有传孟月程当堂朝邬琪砸了惊堂木,邬琪竟然被他一击击中了额头,当堂晕死过去。
此事并那两间关于会试榜单的传闻,一下纠缠在了一起,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483章 会元
京城,孟府。
孟月秋高中会试第二,孟府却没有半分喜气。孟中亭和孟中亲双双落榜,这本没什么,但是孟月程在复官大理寺卿之后不到半年,再一次被停职了。
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朝着孟月程冷笑三声,最后一声笑过,看了张阁老一眼,说了一句,“你可真是辛苦了。”
皇上一走,张阁老差点仰过去,孟月程上前扶他,被他一手挥开,“孟大人可莫要连累老夫!”
孟月程就这么被撵回了家,回了孟家,差点掀了屋顶。
孟家在京城有一栋当年二老太爷在京做官时留下的四进宅子,孟月程来了以后,又另辟了一路住了过去,孟月秋带着两个侄儿进京赶考,便住在原来的那一路里。
两边相互通着,孟月程这边出了事,孟中亭这里不会不知道。孟月秋吩咐他们不要插手长辈在朝中之事,他们战战兢兢以为又是像上一次一样停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