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劝了邬陶氏几句,邬陶氏指着他的鼻子骂败家儿子,平日不用功读书也就罢了,还在青州城里张扬,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下找人替考都不容易!
“去去去!该上哪去上哪去!别在我脸前讨嫌!”
邬琪正求着走呢,当下一转身跑回了自己院子,叫了姬妾过来作陪,还让小厮出去买酒菜,好不快活。
他这么快活,又是张扬了,虽然没张扬到外面去,可是却被亲弟弟邬家二爷邬珅看见了。
邬珅比邬琪只小了不到两岁,但是邬琪是老大,妥妥的嫡长子嫡长孙,两人待遇差别可就大了。平时也就算了,就说这次,两人都是来乡试的,邬陶氏为邬琪跑前跑后,却让邬珅凭本事科举。
是什么人都能凭本事科举的吗?!
邬珅不服气,原以为邬陶氏也就给邬琪找找邬梨这样的人替考,谁想他同邬陶氏房里的丫鬟一打听,大吃一惊,邬陶氏居然花了六百多两,给邬琪找了个中过举的人替考!
六百多两呢!
邬珅听着大哥院子里笑声不断,这心里油煎了一样,跑去邬陶氏房里,“娘,大哥这是稳稳当当要中举了啊?!”
邬陶氏“嗯”了一声,还沉浸在被割了肉的痛苦当中,不怎么想说话。
邬珅却沉不住气了,“娘给大哥花这么多钱找人替考,那儿子呢?就让儿子名落孙山,被人笑话,被爹训斥?!”
“什么意思?你哥找替的事情,你不早就知道了,眼下又来纠缠什么?”邬陶氏不耐烦,“咱们家总得有一个中举的,不然旁人不说闲话?!”
“那为什么不能是儿子中举?!”
邬陶氏真想打人啊,“你大哥是长子!等过几年你要是还考不上,再给你通一通关节,也就是了,跟你大哥争什么?!”
过几年是几年呢?明明他邬珅不必邬琪小几岁,为什么邬琪什么好事都捞上了,他什么好事都没有?!
他瞪着邬陶氏,还想要讨个说法,可邬陶氏已经完全没有一点耐心了,“一个两个混账东西!我欠你们的?!滚远点!滚!”
她一把扫下茶几上的茶盅,茶盅摔在地上,水花四溅,摔了邬珅满脸的水。
下人赶忙进来收拾,几个丫鬟劝着邬珅走了,只是邬珅离了邬陶氏房里,更是火气大了,他听着大哥邬琪的院子里笑声不绝于耳,只觉得再也呆不下去一秒钟,扭头出了门去。
——
济南府街上人来人往的,还有三五成群的考生在各处论文章,不论是茶馆还是街边,邬珅一点都不想听,但是他哪还有旁的地方可去?伺候他的小厮都替他犯愁,“天快晚了,二爷快回去吧,别被夜风侵了身子!”
“回去?回去看他们冷眼?!”
那还能去哪呢?
小厮见他站在大街上,连个披风都没有,着实可怜,家里人也没有寻过来的,登时也觉得自家爷就这么回去,面上确实窝囊,小厮一琢磨,“要不,要不二爷去寻姑爷?”
妹夫孟中亮!那倒是个去处!
邬珅直道好,同小厮一道直奔孟家下榻的地方去了。
孟中亮正要出门,见了他意外了一下,“呦,二哥怎么来了?”
邬珅只道无聊,“窝在院子里着实闷,连个吃酒的人都没有!”
他这一说,孟中亮可就笑了,“巧了!我正有几个兄弟叫着一道吃酒,二哥与我同去呗!”
“那敢情好,谁家呀?!济南府的?”
“算是吧!”孟中亮让人给邬珅牵马,“他们原本叫着我跟我叔伯兄弟几个的,只他们往书肆去了,只我一个在家,你同我一道去,正好!我跟你说,做东的可是莱州彭家的爷呢!”
“彭家?通政使那个彭家?!”
孟中亮一笑,“可不是吗?!”
邬珅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朝里的事也不是不知道的,就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