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未动,好像确定他会接下此纸卷似得。
不知道是不是这份确定让西山余转过身去,西山余走到篱笆门前,拉开了门,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长袄,脸色看不到一点温和,好像要出来撵人一样,酒溪庄人纷纷后退让开路,西山余径直到了魏铭和崔稚身前。
崔稚见他伸出大掌,像要一巴掌把魏铭拍散似得,捞过了魏铭手里的纸卷,拽下细线,展开了去。
他在看见那纸卷内里的一瞬,脸上的轻蔑不满,忽的被大风吹走,瞬间没了。
崔稚简直忍不住要跳过去一探究竟,魏木子到底给西山余看了什么啊?!
她忍着没跳,偷偷打量着西山余严肃认真的脸,又转过头去看魏铭。她满眼疑惑,而魏铭又只是笑笑,神色淡定,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崔稚的胃口被他吊得着实不轻,正此时,西山余开了口:“这幅字哪来的?”
原来是字啊!
崔稚恍然想到了这几日魏铭都在房里伏案写字,他推了窗户,满院子都是墨香。
县试前也未见他这般勤勉,崔稚还以为他沉下心准备府试,没想到……
“非偷非抢。”魏铭答道。
魏铭没明说这字是谁写的,西山余皱了眉瞧他。
崔稚在旁眼睛咕噜咕噜转,好像在一老一小身上,看到了高手对招。
西山余盯了魏铭几息,似是见魏铭没有旁的解释,又哼了一声,就在崔稚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讥讽之言的时候,西山余突然道:“不许养死了。”
什、什么意思?
只见西山余将那纸卷重新卷了,小心翼翼收回袖中,转身往门里去,又道了一句,“让你妹妹,自己抱一条有眼缘的。”
崔稚还在因为转折来的太快发呆,魏铭已经应了声,拍了崔稚一下,跟着西山余进院子去了。
酒溪庄的人看见那许多狗就不敢进去,崔稚也怕,见着那最大的白狗,过来嗅她,伸头就到了她胸前,只把她吓得,恐怕那狗一不高兴,直接咬上她细溜溜的脖子。
她这身量实在太小了啊!跟前世看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直到魏铭把她拽到了他身前,崔稚才稍微觉得腿不这么抖了。毕竟魏铭虽然也不高,可却能将她护住。
被人护着,到底安心些。
两人前后跟着西山余绕到了屋后的狗舍,狗舍着实不小,和旁边的灶房一样大,矮着身子进去一看,里间还有两只母狗,窝里抱着两窝小狗。
其中一窝小狗太小了,身上还泛着红,毛都没长齐,另一窝大些,围着母狗、甩着尾巴跳来跳去,有三个月的样子。
都是典型的中华田园犬,小时候那真是要多萌有多萌,崔稚也管不上母狗不善的眼神了,简直想全部抱回家!
西山余低头去唤两只母狗,又不知从那塞给魏铭一个篮子,“快些。”
魏铭示意崔稚,崔稚正要挑拣一番,就见一直小狗爬到了她腿上,仰着头看她。
小狗同体雪白,唯左耳一片黑毛,现下两只耳朵左摇右晃,眼睛水亮亮的,小尾巴摇啊摇,崔稚哪还有心思再挑拣,“乖乖,跟姐姐回家吧!”
魏铭在旁忍俊不禁,她和小狗崽之间称呼都定好了!
崔稚抱起这只乖乖小狗。小狗果真乖得很,凑着小脑袋闻崔稚的气味,崔稚将它放进竹篮里,它也不叫,仍旧摇着小尾巴。
崔稚不用魏铭帮忙,连小狗带竹篮,一并搂进怀里,生怕狗舍外面风大,还有袖子遮上。
她这般喜欢,魏铭也就放心了,同西山余说了两句话,行礼带着崔稚离了余家。
到了外间,酒溪庄人间果真抱出小狗来,都跟着稀罕,稀罕过了,又问魏铭到底用什么换的小狗。
魏铭说一幅字,庄里人更是诧异,“还以为西山余是个老猎户,没想到还稀罕字呢!”
崔稚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