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门,偌大空间里只放着一台三角钢琴。
乳白色钢琴漆面,光线在上面流淌,金色花体刻出主人的名字——唐黎!
此时,他正坐在钢琴前,闭眼弹奏着伤心的旋律。
向安歌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如此清丽动人的唐黎。
在他记忆里,唐黎脆弱又坚强,他总是把自己护在怀里,独自抵抗陆也的暴力;被赶出唐家后,唐黎完全是为他而活着,哪怕已如行尸走肉,也没有吝啬笑容与鼓励。
可是陆也,把这样矜贵的人变成了鬼魅!
向安歌握紧拳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音符像星辰、像溪流,起伏、旋转,最后收尾在指尖。
唐黎眼角湿润,缓缓睁开,突然愣住了,“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他倏地站起身,绕过钢琴,“婚礼捣乱还不够,你还敢再来?”
“爸……不!唐先生,您听我说……”向安歌语言组织混乱,一时卡壳。
唐黎还记得他的铁手,左看右看没有趁手武器,突然抽出支撑钢琴布的架杆,壮步杀了出去!
向安歌懵逼,撒腿就跑,“唐先生!您冷静点!”
他们家开门清理门户,关门大义灭亲,太野性了吧!
“你把我婚礼搅合黄了!你还让我冷静?冷静你个头!”唐黎撸袖子,紧追不舍。
琴房其实不大,转身开玻璃门就得挨揍,向安歌没办法,只能玩儿命跑。
于是,俩人以钢琴为圆心,展开圆周运动,时而顺时针,时而逆时针。
没多久,向安歌就把亲爸爸遛成孙子。
唐黎明显不善运动,扶着钢琴边喘气,边比划棍子,“有本事……你别跑!”
向安歌倒着小碎步,离他三米远做匀速运动,“唐先生,您别生气啊,您好歹听我解释一下啊。”
他小时候哄爸爸是一绝,唐黎吃软不吃硬,顺毛摸越摸越顺。
“你说!”果然唐黎叉腰靠在钢琴上,“我今天就听听你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