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说着,脑子一热就抓住乙骨忧太的衣领压了过去,她能清楚地感到身下男孩的躯体在一瞬间僵硬。
离得这么近,呼吸都纠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酒喝得多了些,鼻尖萦满的都是酒味。纪眠抬眸去找他的眼睛,撞入那片墨绿海洋的时候,她发现那里面有惊诧、有惶恐、有不安、但独独没有丝毫拒绝,她好像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乙骨忧太,脸上带笑,眸光闪闪的乙骨忧太,看得纪眠心尖都颤了颤。
她正把他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头的两侧,沙发因为两人的重量陷下去一块。
纪眠垂眸看着他,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手指鬼使神差地覆上那片墨绿眼角。
乙骨忧太在冰凉的手指触碰上来的一瞬就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喉咙发紧,一颗心咚咚咚咚地马上要跳出来,他看着纪眠,眸色渐深,隐隐有暗流涌动,但眼前的女孩却似乎没有半点局促,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举动代表了什么。
她的手指顺着眼角缓缓下滑,指腹轻轻摩挲起那眼底的淡淡青灰,她的眼里只剩了那双眼睛,大脑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但还是有几条神经元在分析视觉传来的信息,她想,她说错了,乙骨忧太的眼睛好像确实会说话,不然她现在怎么好像被那双眼睛的话语蛊惑了一般,微微俯下身,把嘴唇贴了上去。
乙骨忧太怔怔地看着纪眠越靠越近,随后一片柔软的东西覆上自己的眼角,他浑身一震,脑中的弦啪得断了,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抓住了沙发,他霎时间忘记了呼吸,似乎连心跳都停了,耳畔响起的都是女孩儿清浅的呼吸声。
纪眠已经分析不出此刻是什么情况,乙骨忧太被她压在身下这种事,应该是梦里才有的吧。所以当有一个声音在她脑里不断的说:亲上去!亲上去!攻略他!的时候,纪眠就照做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嘴唇感觉到的温度稍迟一步传到大脑。乙骨忧太的眼睫在轻颤,落在敏感的嘴唇上有点痒。
纪眠胡乱想着,无意识稍稍直起了身,这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后脑,力道很轻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把她的头缓缓下按。
纪眠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彻底明白,突然一道尖利的要刺穿人耳膜的尖叫声像落地惊雷倏地炸响,好像来自四面八方,把晕晕乎乎的她吓了一跳,头脑清明了一瞬,她猛得直起身,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对着自己的下巴就是一个上勾拳,纪眠感觉身子一轻被击飞到了空中,同时她好像听到了类似自己的下颚骨粉碎的声音。
耳畔骤然响起呼啸的风声,她好像置身于风暴的中心,这么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才稍微清醒一瞬的纪眠又晕了回去,肯定是做梦吧,好端端的刮起台风了呢。
她正想着,似乎听到乙骨忧太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了过来——
“里香,不要——”
嗯?什么不要?里香怎么了?
纪眠尚在迷糊地思考,忽然感觉猛烈的风暴狠狠地劈在她身上,登时疼得仰天长啸嗷了一嗓子,然后直接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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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第一天是个好天气,当纪眠从熟悉的床上醒来,拉开熟悉的窗帘时如是想到,嗯,很适合去世。
她所有动作都自然地看不出半点异样,洗漱、梳头、换好衣服叠好被子之后,纪眠坐在床边,神色平静地看着窗外清晨明媚阳光,大概看了十分钟,突然开始毫无征兆地尖叫起来,声音之凄厉甚至于对面学生楼的禅院真希立刻给她发了信息:看见蟑螂了?
纪眠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蟑螂算什么,如果能让她回到昨天晚上,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伤害任何一只小强。
纪眠此人酒量小,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