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反动分子’之前又不是在咱家住,要抓也应该抓老三他们!”
说着说着,自从见到女儿仿佛有了主心骨的王素芬,鼻头一哼,满是嫌弃和不甘。
关小言转身走回供销社,对用愤怒掩盖恐惧的亲妈安抚说,“妈,我去请个假,过去问问情况。”
王素芬跟在女儿屁股后头,连连点头,微松一口气地说,“好好好,你快去看看,等会儿和张忠国求个情,让他放咱家一马,要是他还记恨昨天的事,你就和人好好道个歉……”
“……”听着亲妈那病急乱投医的话,关小言眼底满是无奈。
——
公安局一间四面不透风的小屋内。
被关在这里的李老婆子,惊恐地瞪大眼睛,瞟着座椅前头的手铐链子,身子一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对面人不停哭诉求饶,“哎呦呦,真是冤枉啊!我家三代贫农,从来没干过坏事,求求官老爷把我放了吧……”
和张忠国相携坐在一起的孙公安,头疼地看着一句话没问就开始哭天喊地的李老婆子,身子一弯对身旁人低声道,“你跟我出来。”
张忠国怔愣地站起身,跟着孙公安走出屋,看着他烦躁挠头的神色,奇怪问,“怎么了?”
孙公安眉头纠结地抬起头,神情郁闷地看着张忠国,略带不解地调侃道,“忠国,照理说咱们在部队的时候,哥待你也不薄,你今天怎么就抓了这么个老婆子过来添乱呢?”
张忠国闻言轻笑,原本还紧张皱起的脸瞬间舒缓开来,接话说,“那老婆子刚才喊官老爷你没听见啊?这就是过去旧社会的不良作风,需要改正和教导。”
孙公安一听,轻轻锤了锤张忠国的胸口失笑说,“你也真是较真,她们这些乡下老太太,一辈子没出过门,有点旧思想也难免,哪值得把她抓过来,别到时候把她吓破了胆,咱们不好跟人家人交代。”
张忠国微微咳了两声,摸摸鼻头不自在地说,“孙哥,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不瞒你讲,我相看上了她孙女,想和她有个好结果。”
孙公安呼吸一滞,顿时匪夷所思地大吼,“你……你他妈看上人孙女,还把人家奶奶给抓过来,张忠国你脑子进水了吧!”
张忠国抿嘴默了默,等身前人恢复平静后,才慢慢解释道,“孙哥,我脑子没进水,只是里头老太太的思想太有问题了!我还没和关同志结婚,就见过一面,她今儿就说要我安排她孙子进部队当副排长,还说整个军队都是我们的,你说以后这是不是个大麻烦?你帮我吓吓她,让她收敛点。”
孙公安闻言松了口气,肃起面孔拍了拍张忠国的肩,沉声说,“这的确是要教育教育。行,我帮你做个戏,不过你可要把握好度,别到时候老太太教好了,媳妇没了!”
张忠国爽朗一笑,接收那道善意点点头,“嗯,我知道,把她吓得不敢乱打主意就成。”
“好,这行。”
张忠国二人重新回到小屋,一屁股坐在李老婆子面前,个顶个的威严凶狠,把她吓得又是一颤后,孙公安清了清嗓音开口了。
“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儿,社会关系如何,把问题通通交代清楚!”
李老婆子顶着一张哭得不成样子的老脸,战战兢兢地偷瞄了眼面前俩个凶神恶煞的活阎王,嘴巴一憋,一行老泪顺着之前的泪痕滑下面庞,缩了缩身子老实说,“关、关李氏,住、住在兴盛大队大河后、后头坝那边,顺着坝子一、一直往南走,等看到歪脖子树东南拐再走,走到那儿小土堆,绕着往东边走,走个十几家……家、家墙角有棵歪脖子树,比院墙高,不难找……”
“……咳,知道了。现在说说家里都有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和你一起从事反动活动。”
“哇……官老爷冤枉啊!我老太婆一个,从不敢干那些坏事呐……谁早死的阴损货干了那些事,都是生儿子没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