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朱绪从怀中抱出酣睡的雪貂,大家看到都不免惊讶了一会儿,“此物是我豢养的雪貂,嗅觉跟听觉都灵敏异常,已能识得阿月的气味。我把貂儿带来,先让汝斌跟着它去寻人,若能靠着它找到阿月,便不必费太多功夫。”cascoo.net
汝斌诧异之余心下一喜。
朱绪转头道:“韩计通,让店伙计拿些许鱼片来。”
韩计通抬步,“稍等。”
雪貂这种动物一日当中大半时间都拿来酣睡,这只还算活跃,可想它大白日干活,也得拿好吃的来哄着。
喂饱了雪貂,朱绪给了汝斌一块他常日用来给沈思月擦脸的帕子,上头沾着她的气味,又教了汝斌几个手势,汝斌拿过来,立即带上雪貂出了客栈。
王宝宝惊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之前还纳闷,公子三不五时便让韩计通捎带那生鱼片来,可又没见着吃,敢情是拿来喂宠物?
朱绪并未坐等,雪貂是灵活,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灵宠,未必次次都能寻得到人,且这只雪貂年岁已经不小,如此大范围的搜寻并不简单,他得做第二手的准备。
他对张小春道:“再将容姑姑带来。只有她跟店小伙见过歹徒的面貌。”
张小春早已考虑到这一点,“我已将事情告诉韩掌柜,并托他亲自去接人,想来一时半会便该到了。”
朱绪点头,“张队办事周全。”
说话间,韩掌柜便接着韩秋容还有阎象之来了客栈,江小江则被支去医铺看顾店小伙。
韩秋容得知消息的时候便不由地焦心如焚,想着这事情由她而起,内心甚是负罪,但她一进来并不曾急着愧责,而是先沉住气,“可有什么办法找到他们?”
“容姑姑可还记得清歹徒的容貌?”朱绪直截了当地询问。
韩秋容轻轻点头,“记得。”
“很好。”朱绪转头看了一眼韩计通,“替我备笔墨纸砚来。”
韩计通再次抬步,朱绪看回韩秋容,“一会容姑姑来描述,助我将歹徒容貌画到纸上。”说完示意王伯常推他到桌旁,韩计通也适时地取来了笔墨纸砚,在桌上铺开。
“你懂画像?”张小春讶异。
朱绪接过笔杆
。,“练过几回。笔法尚可。”他捋平画纸,抬眼道,“容姑姑先说说你记得的那人样子。”
韩计通,张小春,王伯常都没再说话,王宝宝也识趣地噤了声,几人纷纷看向韩秋容,她仔细回忆当时场景,将细节逐一从口中描述出来。
朱绪笔触跟着她的描述灵活挥动,一蹴而就,“很好,看看此画像与你所见之几分相近?”
画纸被倒转过来推到韩秋容面前,大家也都凑上来瞧了一眼,颇为惊叹——仅仅凭着描述,盏茶功夫便可画出如此一张惟妙惟肖的人像,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韩秋容认真看了一眼,微微惊叹道:“已有六分相近。”
“只是一些细节……”
“不着急,你与我仔细说说细节。”
韩秋容点了点头,蹙了蹙眉心,指着画像上的人,“眼角需上扬几分;眉目需压低稍许;我记得此人鼻翼厚实如豆,整个鼻子占面中很大部分;唇……再厚些许;面廓……”手指慢慢随着画像下移,“方长脸……”
“不对。”她摇头,眉心越蹙越深,似乎在极力地回想是否有遗漏的细节,“脸还不够宽?还有唇,也不对,好像是……”
见她有些许急促,朱绪将笔杆搁下,“给她倒杯水。”
张小春已经动身倒了一杯茶过来,轻摁韩秋容的肩头,“莫要着急。喝口茶再仔细回想一遍。”
韩秋容纤长的手指摁住突突的太阳穴,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端过茶喝了两口,长长出了两口气,缓了一缓,再又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道:“是了,左眉还有一颗黑痣。另外下颌上一丛浅须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