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春目光微微一沉,说道:“我追查尉迟通三个月,却是一无所获。可见尉迟通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实力,才能让他在黑马道这里行踪便利。之前我以为是张英背后的主子张进忠,现在看来……尉迟通投靠的人更有可能是晋王。只不过这都是猜度,暂时还无法确定。”
汝斌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忿忿道:“资敌卖国,里勾外连!咱们这位糊涂皇帝若是放任这些人继续为祸大周,真不知大周还能太平几日?!”
阎象之叹道:“是啊,想先帝何等威武,可惜养出来的儿子却这般不争气,我大周国运莫非真要将尽?当初若是让永王……”
话音一顿,阎象之摇头,“可惜永王终究没逃过。”
张小春把话题接过来,难得絮絮叨叨了一段,“先帝膝下生有皇子十一人,夭折,病故,身亡六人,下到民间百姓都说这是先帝年轻时征伐的杀气太重,才导致一众皇子命薄。余下的五位皇子当中,太子身为长子,庸碌无能,屡屡犯过,不堪重用;韩王忤逆犯上,结党营私,不可能翻身;晋王沉迷曲乐,母族出身也不够光彩,朝臣口中平平无奇;永王虽说文韬武略,可惜因他母妃发疯一事,朝臣一力持反对意见,先帝也因此对永王产生了嫌隙,在太子被废后,还能立为储君的,唯有九皇子,也就是当今天子。”
“头儿怎么知道这么多?”汝斌好奇问。
张小春咧嘴一笑,“你小子在京州待得久了,也能一样清楚。”
沈思月淡淡道:“九皇子六七岁时母妃因病去世,太后怜他一人,将他过继到自己这一宫抚养,太后亲子死后,更是视九皇子为己出,若非有太后,皇位恐怕也不会传到他的手里。”
话音一转,“不过如今看来,晋王隐藏得如此之深,才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义父,我该回役人村了。”沈思月觉得今日话说得差不多了,从凳子上起了身,“待我回役人村
。,将今日知道的消息告诉兄长。”
张小春点点头,“如今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猜度,我们还需弄清更多实情,掌握住诸般证据,今后走出的每一步,也都不会轻松,丫头,时刻保重。”
“义父,我知道。义父也是。”沈思月微微一笑,高兴而归。
临走前私下对着张小春眨了眨眼,“容姑姑今日忙不开身,但她有一样东西,让我代为转送给义父。义父,这给您。”
张小春看了一眼手里的绢布,展开之后,里头是一双韩秋容亲手纳的鞋垫子,握着那双鞋垫子,张小春塞进了自己的胸口。
……
朱绪看着沈思月手里拿着的煨地瓜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方才韩计通来过我这儿,说是地里的收成拉了五车回来,足有一千余斤。你让他留了四车,收在四方客栈,余下一车拉来役人村。我看过了,想来阿月手里拿着的便是地瓜?”
沈思月在煨地瓜出炉的时候,一手抓住布围,一手捡了一只放进空间,就是想留着回来让朱绪尝这第一口新鲜的味道。
“今日义父寿诞,我去了内城给他庆贺生辰,烤了几只地瓜,带回来一只。改日再做土豆烧鸡让你也尝尝。”
朱绪接过她掰开的地瓜,先尝了一口,“此瓜味道倒是挺合我的胃口,清甜粉糯,香味诱人,应当没有谁会不喜欢。”
“至于上回收成的辣椒……”朱绪摇了摇头,“就像阿月所说,辛辣刺激,我恐怕难以食得习惯,但我听韩计通说,像我一般吃不习惯的顾客有,可更多的是吃一回便上瘾的客人,看来跟阿月一样喜爱它的人有不少。”
沈思月听完他说笑了,“我是无辣不欢的人,阿绪是清清君子,咱俩互补不足,不也挺好?”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把煨糊的皮都剥得干干净净,自己吃的时候,只要不是黑糊得太厉害,她都是囫囵个一起吃了下去。
朱绪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