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宝给朱绪拿来一把剪子,看了看让朱绪摆在窗口的那只花瓶,瓶身里插着一捧王宝宝叫不出名字的鲜花。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这花儿是一个姑娘摘的,可赏花的主人却是个男子。
王宝宝实在搞不懂,沈思月一个姑娘家,天天儿的给男子送花,也不怕被人耻笑。
不过,王宝宝懒得理这些,倒是总想着找个机会,和岐婆婆套套近乎,治一治他那病。
这种事情谁也不好意思拿出去说,更别说让王宝宝去求朱绪,朱绪好像医术不差的样子,但王宝宝丢不起这个人。
“咳,岐婆,您这是要作甚?”
岐婆婆这两日,在她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翻来找去,白日里又是晒衣服,又是搬箱子,弄得后院里灰尘扑扑。
“每年剪羊毛的时节,古尔村人都要举办盛大的宴会,我得晒一晒我那身行头,帮着主持祭祀,到时候有肉吃,有酒喝,还有银子进,嘿嘿,想想都美。”
这婆子也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可说到吃喝,王宝宝嘴馋了。
“这点事儿,我来帮您做。”王宝宝有求于人,手脚勤快了起来。
岐婆婆笑嘿嘿地,“胖小子,你是想求婆子什么事儿,不用这么麻烦,有银子便成。”
王宝宝嘴角抽搐,悻悻地放下了,木头人一般的小锤头搬起箱子,从他身旁经过,木无表情,“让让。”
王宝宝垂头丧气回了前院,虽说朱绪没亏待他们吃穿,可也没说要给月俸,王宝宝过去又是个有一文花一文的人,一锭银子都没存下过。
朱绪忙完一日后,总要对着花瓶看上半晌,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卧室里,仿佛还带着少女身上明媚的气息。
“少公子连日来,心情好像都还不错。”
韩计通除了忙着内城的事务,每日尽量会抽一点时间过来役人村一趟,交代一些情况,或是听听朱绪有何新的吩咐。
往日只听过男子为博取心爱姑娘,赠送花盆和礼品,没听过姑娘反过来送花的,也是稀奇。
“明日替我买几只花盆,放到四方客栈,我让王伯常去取吃食时顺道带回来,小一些的,不必多大,我想将阿月摘的这些花,养在盆里,拿土壤培育着,能多开几日。”
朱绪坐在轮椅上,打理着一日下来后,瓶子里几根蔫的花枝,淡淡地说道。
韩计通记下了,话音一转,“王吉人和县令暂时对沈家的人没有动作,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端倪,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知道发生的情况。”
朱绪点点头,“盯紧一些,宫里来的消息,咱们未必能全截住,这一年半载或许还能平安无事,可一旦消息走漏,那时他们可就不会放着沈家的人不管了。”
“少公子说得对。”韩计通上来,顺势接过了朱绪手里用完的剪子,“朱家那边,我也让人盯着了,一旦有消息,立即告知少公子。”
“你做得很好。”
朱绪转了一转轮椅,抬头看向韩计通,“你再替我搜罗一些书籍来,各门各类,有多少要多少。”
韩计通想了一想,大概便明白了,“成,我着人去办理。”
朱绪问,“我开的药方子,里头的药材,你看过了,如何?”
韩计通摇头,“不太好凑齐,边关这儿的条件实在是有限,这要是让人从內州运过来,要花的时间可就不止一日两日,且一些药材少公子写着需要新鲜采挖的,运来的恐怕不合适。”
这些在朱绪意料之内,“哪几味药材,你写下来。”
韩计通没耽搁,直接找来了纸笔写下了。
“有五味药材不好找到。盛产于南方的半边莲,木蝴蝶,鹰尾草虽普通却不好得,另有西域鬼子木,和铁红砂也十分稀缺。”
朱绪接过纸张,逐一看了看,“南方产的这几味药材,少了它们,功效会差一些,大问题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