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没听清,她也在玩水:耶,她们在笑什么呀?
沈思月冒出头,柳三娘还在那兀自地怀念,听着同伴催问她,她才又慢悠悠地说。
眉眼含娇带媚,“他可不是普通人,是三娘我至今遇见过最雄姿英发的男人,生得剑眉星目,俊朗非凡。最重要,他不是那些人模狗样的,知道我身份,还依旧以礼待人。”
“听三娘这么说,莫非他还是个人物?”
柳三娘低头轻叹,“我也不知他是个什么人物,只知道他是个军人。在边关当职。偶尔回一趟京州,都会从咱们这当阳县经过,宿住一两日,尝尝咱们的当阳酒。”
“那是前年了,冬至下着大雪,我与小慧去沽酒,就这么巧遇了。只可惜啊,三娘我后来再想见他,一直也没能见到。”
“甚至我问酒肆老板,他也说,没再见到过……”
同伴笑道:“我道三娘连人县太爷家的公子都瞧不上眼,原来是心里有了人。”
“听我一句,三娘,咱们这等人家。哪有正经人肯要的。咱姐妹欢欢喜喜,凑一辈子过了,又有何不可?”
柳三娘笑道:“我自然是愿意同姐妹们一处,可追逐爱情没有错,咱们是馆妓又如何,难道,就不能寻求真爱了?”
“我三娘不服输,倒要争它一争,看是老天高,还是我柳三娘强!”
“可你都不知人家是谁,往哪儿找?难道干巴巴的等他再来当阳县?来了也未必遇得上,更说不定,人家已经娶了妻!连孩子都有了!”
柳三娘一下子被说得气泄了一地,是啊,她都不知道他是谁。
“行了,三娘,别想了。一会泡完澡,咱还得去驿馆,替县太爷招呼那帮鞑靼贡使。”
听到这,柳三娘就更觉扫兴了,“这帮鞑靼人,今年怎地来了好几百人。我听说这朝廷规定,贡使人数不得超过五十?头两年好像都是这个数吧?今年……罢了,咱管不了这些。”
沈思月听着前面,只觉柳三娘口中之人,多半就是她兄长沈破云了。
万万没想到她那位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兄长,居然也会惹来桃花。
再听最后,她也皱了一下眉头,朝廷的确有这个规定。
鞑靼贡使居然来了几百个?
沈思月想着还要采买东西,没洗太久,帮着妹妹穿衣整理,收拾好就要离去。
那只随身携带的水囊掉落在水池边上,让柳三娘看到了,猛地一诧,出了一下神,道:“姑娘这只水囊瞧着十分特别,可否让三娘看一眼?”
沈思月没留心她的反应,递了过去。
直到发现柳三娘神情异样,隐隐地有些激动,她才想起来,兄长也有一个。
当初古斯小国苏哈尔大汗送的是一对,一左一右,两只水囊方向相反,扣在一起是个圆。
一只的皮囊上绘了烈马,正是兄长那只;一只皮囊上绘的是雄鹰,正是她的这只。
柳三娘忍住激动,问道:“姑娘可有兄长?”
娘那封信里说,她爹沈冬青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保住沈破云,她的兄长很可能还活着。
然而没找到人,便无法判断是生是死。
沈思月想到他们沈家的现状,又不知兄长和柳三娘究竟有着怎样的机缘?
未免给了三娘不必要的期盼,她便道:“思月是姐姐,下有四个弟妹。”
“是吗?”
柳三娘一脸的失望,但仍不失笑意,还了她水囊,“姑娘要走了?三娘今日与你姐妹一面之缘,甚是喜欢。这只手镯,赠予姑娘,还望姑娘别推辞。”
她从雪白圆润的手腕上摘下了一只金镶玉的镯子,不由分说套进了沈思月的手腕上。
只怕这柳三娘并没打消疑惑,赠予她这只手镯,或许还另有意义。
见她如此郑重,沈思月心下一叹,也就收下了。
“阿姐,那位三娘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