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累了。”宁望祖说了句,闭眼睡觉。
……
另一屋,王月珍看丈夫身上的衣服不干净,不让他往炕上放:“外面那件放凳子上,等明天从镇上回来我给你喜,你看看身上弄的,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她不信真的是因为遇上了鹿耽误到现在,丈夫身上倒像是在山上滚了一圈。
“你看出来了?”宁建民看媳妇问,把衣服往凳子上一扔,爬上炕暖和,“白天遇上几个人,说是过来采什么药的,鹿也不是我们打的,他们过来的时候没带东西,爹把打的鸡给他们分了两只,今天晚上我们要回来的时候他们给送过来两头鹿,爹觉得另一头太大,留下来这个小的。”宁建民跟媳妇解释缘由,回来的晚是因为宁望祖怕那些人跟着,绕了几段路过来的。
“那群人是干什么的?”王月珍问丈夫。
“不知道。”宁建民摇头,“只不过他们要的东西,好像后山不少。”那群人虽然没明说,但是白天一个个死气沉沉跟要送命似的,晚上都恨不得蹦出来,一看就是找到要的东西了。
“找到了就行。”王月珍觉得吃了两只鸡就还回来一头鹿,为人应该不错,既然着急上山采药肯定是急事,能找到就说明没事了。
夫妻俩因为这事嘀咕了许久,甜甜在一边听着,刚开始还有精神,后来越来越困,没多大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刘桂兰先起来煮好了饭,蒸好窝窝头。宁建民兄弟俩起来就吃饭,吃完抹抹嘴就走,到镇上的时候人还不多。
宁建东看着好几个人捂着怀里的包袱往北走,好奇的看了眼:“哥,他们是去干啥?”
旁边听到他话的人攥住怀里的包袱,走的更快了,惹得宁建东又看了她一眼。
“别问,走这边。”宁建民拉着他走另一条街,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告诉他,“那是去黑市的,你别去,去了当心我打你。”
“我没说去!”宁建东赶紧离四哥远一点,怕他说着说着真要打自己。
“那边乱,家里能撑下去就别去。”宁建民跟弟弟说,“别看他们靠着这个挣了不少钱,都是拿命拼的,不知道啥时候就出事了。”
宁建民也打过那里的主意,打听以后发现不行,如果真是普通的偷偷交易就算了,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挣点钱。但就他知道的来看,在那边挣钱还真不是想象中的容易。不说买卖东西要多少收场地费,单看几个做大交易的都是一路人,宁建民就知道,他要是真得了便宜,就不是简简单单能出来的了。
兄弟俩说着走到供销社门口,因为是集加上农闲,往里走的人不少,出来的不多,门口有点挤。两人走过去想往里走,被一个穿着军绿色工装服的青年男子拦住了:“哎哎哎,你们知道这是啥地方吗就进来?还背着背篓,当这是你们村的后山头呢,快走快走,站这碍事!”
宁建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被人嫌弃了,虽然知道有人会看不起农民,但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同志,这就不对了,领导都说人人平等,你怎么能因为人家穿的不好不让人家进呢?”宁建民发愣的这一会,已经有人为他打抱不平了,宁建民看过去,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大爷,拄着拐杖但是人精神不错。
“你一老头知道啥?”拦人的这个扬声,“这些泥腿子就是进来看看,根本就买不起。”
这一句话没把宁建民怎么样,却把外面的大部分人得罪了。
“哎你这人咋这样说话呢,啥叫买不起?”有个中年女子问他。
“不就是吗?整天进来逛逛就走,一分钱都不舍得花,死抠死抠的。”
“你咋还骂人呢?你谁啊你?”被他点到了痛处,有人不乐意了。
“就是,你谁啊拦着我们不让进?”
“没说你们,我说他们。”被一群人怼了的那个指着宁建民那边。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