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的麻木与平静似乎随着忆又一点点涌现,容羡皱了皱眉移开目光,转身时,右侧长廊上行近一行宫人。
在宫女的簇拥下,走在最中央的女人穿着一身丹红华袍,她墨发半束眉心画着红金的精致花钿,勾人的双凤眼下眼珠略浅,看到容羡,她红艳的唇瓣微微扬起露出两个酒窝,一旁为她引路的小太监巴结道:“泱妃娘娘,您这边请。”
女人经过时留下淡淡的花香,她过于张扬的袖袍被风吹起时朝着容羡而去,容羡只扫了她一眼就侧身避开,踏下走廊,两个被拦在御书房门外的老臣唉声低叹着:“那妖妃又去祸害咱们陛下了。”
另一个冷着脸怒斥:“真是前有明妖妃后出泱孽妃,有她们在,咱们大容盛朝迟早会毁在她们手上!”
“快别说了,这话要是让嘉王听见你还要不要命了。”
“老臣一生为国有何惧怕?嘉王要是听到不高兴,那就让他尽管来吧。”
“嘘——”最开始出声的那人,很快发现了容羡的存在。
他拽了拽同僚的衣袍示意他赶紧闭口,而怒气冲冲的那名老臣心火仍旧未下,只是他要是当真无所畏惧,这会儿早就去御书房外跪着请求面圣了。
这两人不属于容羡和嘉王任何一派,是支持皇子继位的二皇子派。
容羡脚步从容的行至他们面前,轻轻拍去袖子上的碎雪,他面带浅笑很是随意的样子,问身旁的修墨:“都听到了吗?”
“既然张大人不在意嘉王的看法,那你就做个好人,把张大人这番话如实传达给嘉王殿下罢。”
修墨帮容羡撑着伞,没理会变脸的二人恭敬回应:“是,属下马上就去。”
这两个老顽固作为二皇子一派,可是没少给容羡使绊子找麻烦,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他怎能放过。等到容羡走出很远,站在雪中的那两人呆呆傻傻的仍旧未动,修墨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解道:“主子真要让属下去告诉嘉王?”
“那是自然。”
容羡淡淡道:“不过不是以我们南安王府的名义。”
“你一会去找周长余,让他安排宫里的探子把这件事传到嘉王耳朵中,相信他很乐意通过这种方式回忆起那群老臣是如何对待明妃的,有些仇恨拖的过于漫长不是因为遗忘了,而是还没找到好机会报复。”
修墨明白了,又问:“如果嘉王看出是我们在其中……”
“那又如何?”
容羡无所谓嗤了声,“总归话是从那两个老顽固口中说出来的,说起来我还是好心帮了他。”
“……”
当阿善醒来的时候,容羡已经上朝离开了。
昨晚她发了狠是真没让他睡觉,仗着自己如今虚弱又受不得刺激,她拿了本书坐在榻上大声朗读着,一开始容羡没理会她,后来听她念得久了,他就让她滚出去,阿善很听话真的‘滚’了,她去了外面药房随意抓了把药回来,然后当着容羡的面把药粉塞入了香炉中。
“你添了什么?”就阿善出去的那会儿功夫,他还未入睡。
阿善看着墨发披垂穿着白衫的大美人,笑眼弯弯道:“好东西。”
“一个能让你越闻越清醒的东西,有了它,你以后在书房处理政务都不用怕会睡着了呢。”
容羡面色发寒,站起来就要往阿善这边来,阿善将香炉小心护好不可能让他靠近,她学无尾熊般撒娇的挂在了容羡身上,还将藏在自己手中即将融化的雪团塞入了他的衣领中。
“是不是更加能清醒了?”
永远不要去挑战一个有起床气的人,因为当你闹醒她的的时候,平日里再温软的人都可能变成大魔王。
阿善是真的没睡够,所以被狗男人咬醒后她肆意做了自己想做的所有事情,直到她咯咯笑着被容羡拎着衣领丢出房门,她才被凉冰冰的大雪惊醒。然后,她用白净的雪扑了扑脸,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