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要将我们卖到什么污糟地儿呢?这里的吃穿住行,无一不精细,寻常人家的小姐也就这样了。小怡,你有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病重只能熬着等死的经历吗?这就是我以前的生活。再则说了,如今我一个孤儿能跑到哪里去?谁还能给我这样优渥的生活呢?”小样儿,想来打探本姑娘的虚实。
陈夕等丫鬟熄了烛火,听着脚踏上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才从中衣里掏出几颗凹凸不平的小石子,摸搜着给每个小石子系上一条丝线,再将丝线的另一端系在一根小树杈子上。这些东西都是从后花园里捡的,旁人见着了,也只当她是童心未泯,至于丝线么,每个姑娘房里都配备齐全。
一个月后,陈夕后背上的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借着苦夏的名头,吃不下大厨房送来的饭食,都是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半个时辰后,必定会让小怡出门买果子甜点,且每日不能重样。
杏春楼是远近闻名的青楼,楼里的姑娘都讲究娇养。用老鸨的话说,这外头的男人什么女人没见过,偏偏只有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求而不得的,才能让那些老色鬼一掷千金,正是要把你们一个个养成娇滴滴的小姐脾性呢,何况只是些零嘴,实在费不了几个铜钱,便由着陈夕耍耍性子。
夜色渐浓,陈夕照常让小怡出去买零嘴,对方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从柜子里找出银钱匣。在她低头的一瞬间,陈夕抄起绣凳猛的往其后脑勺砸去。砰的一声响后,小怡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
“抱..抱歉!”牙齿打着颤,浑身抖如糠筛,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自己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的逃跑计划捋了一遍。
“作死的丫头,还不快把绣凳扶起来,弹琴的心境都被你吓没了。”在捋思路的同时,不假思索对着虚掩的窗口大声呵斥道。后花园里消食的丫鬟婆子们顿时传来一阵嗤笑声。
“就她的琴技...只怕别的姑娘用脚都弹的比她好,如今还论上心境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