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曈兮彻底噤声了,仿若一只鹌鹑一般窝在男人怀里,不言不语。
“大哥和云姐姐好像在一起了,我之前在路上碰到他们了。”
苏曈兮实在无聊得很,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司煜聊天。
司煜对于除了小姑娘的事情,是一切都不在意的。
当下也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哦对了,晏之哥哥去哪了?”
以往苏曈兮的生辰都是在苏府过的,苏晏之每年即使走商队,也会准时赶回来,就连苏星麒和大房一家若是因为军令不在家,也会提前就派人送礼物回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没有和家人一起过生日。
虽然昨天……她也快乐……
但是她还是有些想家的。
“等过一段时间,我就陪你回苏家。”
司煜看出苏曈兮脸上的黯淡,轻声安抚。
……
宫中的嫔妃都被禁了足,因此司煜不在宫中的传闻也只是猜测,无人有机会去证实。
如今,皇上时隔数月前往慈宁宫的消息,更是让先前的种种猜测都不再重要。
数月的嗟磨,纳兰初与从前那个风韵犹存的贵妇已经几乎完全不同。
“太后,朕今日来是想告诉您一声,纳兰家伙同南灵国反贼在南灵使臣回国之际意图刺杀苏将军和端木世子,挑拨两国关系。”
“如今,证据确凿,纳兰一族全族流放。”
司煜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冷眼看着依靠在椅背上的纳兰初。
纳兰初苍老了不少的脸上表情龟裂:“纳兰氏可是你的母族,你怎么能……”
“母族?”司煜轻笑一声,蔑视地看着纳兰初。
“如此狠毒,暴虐,你不怕后世称你为暴君吗?”纳兰初疾严令色,看向司煜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母子之情。
好在,司煜也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我真后悔当初生下了你!”
纳兰初颤抖着手指指着司煜,显然愤怒到极致又无可奈何。
“太后不是一直都在后悔吗?”
“后悔生下了我,断送了你与李书言的最后一点可能。”
“若不然,又何至于将我寒冬腊月埋于雪地之中?或者,又何至于以毒入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司煜很是平静。
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上辈子很久远的回忆了。
当初那些不知好歹的伤疤,早就在时光里凝结成了厚厚的茧,不会再作痛。
纳兰初瞳孔紧缩,手指的颤抖愈发明显,她死死地握住扶手,嘴唇用力到大白:“你……胡说什么?”
“朕许诺太后安享晚年,如今看来,太后是想去见先帝了。”
司煜一挥手,徐茂业就端上来一壶酒。
“你胆敢弑母!”纳兰初强自镇定,但是肉眼可见地后缩。
她环顾四周,除了司煜,没有其他人。
“太后莫不是忘了那一日乾清宫的鲜血了。”
司煜漫不经心地开口,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纳兰初。
“太后选一样吧,是要自己的命,还是要纳兰全族的命。”
司煜留下这句话和那壶酒,就款步离开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