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知道“八分相似,不及分毫”时的万般心碎到嫉妒,再到自甘卑微地模仿,她逐渐忘了她到底是谁。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从未有过一刻走进过那个成熟伟岸、天下至尊的男人心中。
平美人想得出神,听到李贤妃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慌忙惊醒,立马起身:“嫔妾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劳娘娘关心。”
举手投足间竟有几分苏曈兮失智前的影子。
李贤妃眼中划过深思,她自小与苏曈兮较短长,苏曈兮的仪态她自也有几分熟悉。
但是这个平美人不过是赵家一个寄养在外面的庶女,选秀前才来盛京替了嫡姐,她又如何将苏曈兮的形态学到这般?
李曦妍心下转了千百回,脸上却不显:“好了,宸妃如今深得盛宠,且位份在你我之上,你们莫要再说三道四,以下犯上。本宫也乏了,都退下吧。”
关雎宫的闹剧自然传到了司煜耳中,司煜只是嗤笑一声,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他不介意后宫多几张吃饭的嘴。
徐茂业又禀报:“近日平昌郡王总是在联系小高嫔,被我们的人拦下了,您看?”
司煜把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头也不抬:“父女之情,朕自不会阻拦。”
语气冰冷得仿若索命的阎王,在秋末冬初让人冷战不已。
……
三日的期限很快到了,苏曈兮顺利地拿到了苏晏之珍藏的美酒,坤宁宫也在小梁子单方面的努力下布置得像模像样。
因为他家主子和嬷嬷都对这件事情满不在乎,眼看着生辰越来越近,终究还是小梁子默默地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司煜还是一身玄色衣服款步走入坤宁宫。
除了朝服,他似乎甚少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初冬绚烂的晚霞将天边染成画卷,透过云层照在他身上,拉出男人挺拔修长的影子。
猝不及防地,苏曈兮就想起那日在山顶一起看的日出,也是这般惊艳。
刘嬷嬷今日出宫办事,小姑娘独自一人按着规矩站在门口等男人,眉眼弯弯,俏皮的眼角微微上扬,乌黑的眼眸与男人对个正着。
语气轻快:“司煜,生辰快乐!”
那一瞬间司煜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苏曈兮,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纯粹得再无其他。
记忆与现实交叉,上一世她也是这样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行礼,仰头看着他,笑着跟他说“生辰快乐”。
那时她还是苏嫔。
但是他从来不过生辰,当场挥袖而去,并趁机制造了苏家失势的局,麻痹朝臣,解决了平昌郡王。
后来苏曈兮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格外小心翼翼,大抵是那一日留下了阴影。
见司煜有些怔愣,小姑娘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小算盘,拉着司煜就进门坐下。
她迫不及待要把司煜灌醉,然后给自己签字画押,放自己回家!
“司煜,我敬你,祝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苏曈兮利落地给司煜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徐茂业听到这个祝寿词顿时满头黑线。
苏尚书堂堂一个文官,难道十岁的女儿还是胸无点墨吗?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样的祝寿词是给正当大好年华的皇上的吗?!
司煜倒不在意这些,从善如流地一口干了。
苏曈兮见司煜喝了,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满上:“子孙绕膝福气来,日月增辉年寿长!干杯!”
徐茂业已经无语凝噎了,听听,这是正经的祝寿词吗?
司煜还是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苏曈兮又迅速倒满。
直到被小姑娘不动声色地灌了五杯酒后,男人才微微挑眉,抓住了苏曈兮妄想继续倒酒的手:“先不喝了。”
苏曈兮看着男人脸色正常的样子,秀眉紧缩得可以夹死虫子了。
她不是特地找晏之哥哥要的最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