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做?”司煜不耐烦地打断陈院首的长篇大论。
“除了止疼活血的药物外,可以喝红糖水、热敷等方式,缓解疼痛。”
“下去开药。”司煜声音还是冷硬,仿佛淬着寒冰。
苏曈兮疼得意识模糊,隐约听到自己来月信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刘嬷嬷前两天跟自己说过。
原来,曈曈真的是大人了啊。
原来做大人这么难啊。
曈曈好痛!
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浮萍一般,苏曈兮胡乱抓住司煜的大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又摸了摸盈盈一握的细腰,声音细小,娇的不像话:“这里疼,这里也疼……”
“这里也难受……”
又抓着司煜的手,锤了锤自己胸口。
手下是女孩柔软纤细的腰肢与胸脯,司煜却心中生不出半分旖旎之情,只有无以复加的疼惜。
接过宫女准备好的汤婆子,捂在小腹上,又在苏曈兮小细腰下面垫了个小枕头。
小姑娘自己疼得难受,喝药也没有气力闹了,皱着眉头,耷拉着小脸,乖巧地喝了。
药中有安眠的成分,折腾了半个下午的小姑娘终于昏昏沉沉睡着了。
司煜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苏曈兮从怀抱里捞出来,轻手轻脚地起身,掖好被子,用帕子蹭去小姑娘秀丽额头上的薄汗,不声不响地走出去。
“好好候着,她醒了立刻来禀报朕。”司煜沉着脸,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与方才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降高氏为嫔,抄佛经百遍。”
不怒自威的帝王冰冷地丢下这句话,寒意袭人,让人不敢逼视。
苏曈兮在众人悉心照料下,之后几天无半点不舒坦。
这人一舒服了,就想出去玩。
可司煜不仅每天忙得不见人影,还不准她自己出去玩,太讨厌了!
因此当苏曈兮从小太监那里知道司煜在御花园和众位嫔妃赏花的时候,小姑娘蹭地跑出去,拉都拉不住。
竟然偷偷出去玩,还不带曈曈!
曈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苏曈兮一溜烟跑到御花园,大老远就看到司煜坐在一群红肥绿瘦、花枝招展的嫔妃中间。
小姑娘自以为凶悍地走到司煜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像一只小野猫。
司煜微微仰头,线条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连带着因为众嫔妃不知好歹地刷存在感、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不悦也淡了几分。
这也怪不得那些绞尽脑汁的嫔妃们,原因无他,三日后便是靳朝三年一次的秋弥,别的不提,秋弥一去两个月,若是守在宫里,等皇上回宫,哪还能记得自己?
今儿好不容易求着太后组了这个局,可不得使劲争取一下?
“你怎么能背着曈曈和她们玩?”苏曈兮怒目圆睁地盯着司煜,像只没断奶小野狐狸以为露出锋利的牙齿,实际上只有粉嫩的牙床。
男人从中看到了娇嗔,当下心情大好。
其他人的心情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见过截胡的,没见过那么明目张胆在一干嫔妃面前光明正大截胡的。
“苏嫔慎言,身为嫔妃岂能左右帝踪?”说话的人是李贤妃,一袭白色金缕纱裙,追云髻上除了一只玉簪没有多余的装饰。
声音温柔清冷,仿佛只是单纯地在提醒苏曈兮不要坏了规矩。
“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适,自是不知道有些人惯会恃宠生娇……”接腔的是柔嫔,向来和李贤妃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恶心得一干嫔妃仿佛生吞了一只苍蝇。
但是如果这只苍蝇落在别人嘴中,她们还是乐见其成的。
见司煜垂着眸,神色难明,李贤妃胆子大了点,跪着行礼:“臣妾得皇上信任,管理后宫,苏嫔言行无状,是臣妾管理不力,请陛下责罚。”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