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鸳笑道:“你很棒。”才八岁的孩子,自然要夸一夸的。和古代矜持不习惯夸奖孩子的家长不同,她是很愿意夸奖孩子的。如同在职场上,她会恰到好处的称赞客户,夸奖下属一样。适当的称赞和夸奖,会让人身心都觉得愉悦。同时,也能拉进彼此的关系。
其实,袁三两这结果也是在于子鸳的意料之中的。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利用自己的优势为自己取得好处,这是于子鸳在职场生涯中学会的。说白了,就是“看人下菜”。而他们这群流放犯,在官差面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念过书以及没有被下放的亲戚了。
不仅仅如此,他们这群流放犯,在普遍的老百姓面前,念过书以及没有被下放的亲戚也同样是拿得出手的,且还很有震慑力。
被于子鸳一夸,袁三郎难得红了脸:“多亏了二嫂教我。”他这辈子,好似从未被人夸过。夫子没有,父亲没有,嫡母自然不会,姨娘去的时候他还是个奶娃娃,当然也没有。祖父祖母虽然不苛刻他,但眼中只有嫡孙。大哥二哥是相当严肃的人。所以,二嫂还是第一个夸奖他的人。在袁三郎的心中,不知不觉的把于子鸳当成是长辈般的存在了。他有些高兴的看着于子鸳,仿佛被她认同,像是当初在学堂里,被夫子认同一样。
于子鸳摇摇头:“那也是你有胆识去做。”不是每个八岁被流放的男孩,都有袁三郎这样的胆识的。这个孩子如果没有意外,将来或许另有一片天地。
袁玉烟见状,红着脸跟着道:“二婶厉害,小叔也厉害,你们都很厉害。”二婶把小弟放到了马车上,又指点小叔要来了粮食,是真的好厉害。小叔敢听二婶的话和官差们去要粮食,也真的好厉害。袁玉烟有些羡慕、有些佩服的看着他们。他们一家人沦落至此,二嫂和小叔都在努力,她也不能落下,要力所能及的帮助大家。
袁无阗附和:“姐姐时候的对,二婶和小叔都厉害。”姐姐能做饭,能洗东西,也厉害,只有他,什么都不会。
袁无闽咧开嘴笑的傻兮兮的:“娘厉害。”在他眼中,娘是最最最厉害的。至于别人,还是小比比的袁无闽直接忽略了。
有了粮食,这群人心中也欢快了起来,气氛好上了不少。
“那……那二嫂分配粮食吧。”袁三郎把所有的粮食都送到于子鸳面前。同时,也隐隐带着一抹期盼,二嫂会向前几天那样,把大多数的粮食都吃了吗?
“好。”于子鸳自然当仁不让,她是习惯掌控全局的人。这种掌控全局自然不是控制欲,而是她习惯安排事宜。“我和三郎去洗糙米和芋艿头,玉烟烧火且看着点无闽,无阗就在附近捡柴火。”如今天色有些黑了,袁玉烟一个小姑娘还是留在这里安全。所以让袁三郎同她一起去溪边也好有个照应。袁无阗扭到脚还没好不能走太远,就在附近捡柴火。
生火的火折子官差有,做饭的锅官差也有,这些都可以向官差要,袁玉烟已经做了三天的饭,很是熟练这个流程。
“是。”听着于子鸳的安排,袁家几个孩子特别有动力。
于子鸳拎着粮食,袁三郎拎着一个木桶,两人去了溪边。溪边的位置是前面探路的官差找好的,所以听官差说了溪边的位置,他们找一找便便找到了。路上,于子鸳又捡了两块石头。
到了溪边,于子鸳把其中一块石头给袁三郎:“三郎,用这石头把芋艿头去皮,我做给你看。”五斤糙米和六个芋艿头,于子鸳已经想好怎么做饭了。
袁三郎是个敢于学的人,他接过于子鸳给的石块,看着于子鸳的动作,然后自己也操作了起来。用石块给芋艿去皮其实没有技巧,只要石块捡的好就行。袁三郎一边看于子鸳的动作,一边自己学着,他看于子鸳动作利落的很,很是意外。“二嫂好厉害,只是二嫂怎么会这……这个的?”小小年纪的他不是袁无闽这般三岁孩童不会思考,他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