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刚才的台词可真像呢。
室内安静极了。
毫无道歉经验的沈曜舟,心底陡然升起了一点慌乱的感觉。
他从来没向别人道过歉,而向他道过歉的上一个人,坟头都快长草了……
“我……”沈曜舟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话可说了。
楚羿年冷酷地插声道:“沈少应该说完了吧?那沈少可以走了。诗诗还要休息。”
受到情敌的针对打击,沈曜舟心底的那丝慌乱瞬间又拔高了许多。
他本能地感觉到,自己需要再多说些什么……说些什么……
“我只是习惯……到了手边的每一件事,都要算计得清清楚楚。”沈曜舟朝着宋绮诗伸出了手,连忙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和一丝慌乱,脸上淡漠的表情彻底龟裂:“你不喜欢,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我能够改……”
“宋绮诗,你……”
你不要喜欢别人。
不要喜欢那个叫杨嘉的人。
“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是你,我可以改……”沈曜舟有条不翁的大脑中枢处理系统,这一刻彻底失去了秩序,连脱口的话都变得有些混乱了。
一边的楚羿年面色渐渐冷肃了起来。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也许会打动诗诗呢?
但宋绮诗更先一步开了口。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宋绮诗轻叹了口气:“嗯,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原谅不原谅谈不上。你也不用为我改变……我不是在说气话。”
“你真的想过吗?如果你改了,你还是你自己吗?更不用说,其实……”
其实就算是改了,她也并不一定就能给出心意相通的回应啊。
不等沈曜舟回答,宋绮诗就继续往下说了:
“到沈家小住那几天,我才不过了解到你所处的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但这冰山一角,已经足够让我感知到危险了。”
“狼之所以能在草原上生存,是因为它有狡诈、凶残的脾性,和发达的犬齿。如果将狼的性格驯化,犬齿拔去,再放归草原,会死得很快的。”
“你生活的环境,就像是狼生存的草原。你又怎么能为了我,拔掉自己的牙?心甘情愿去被驯化呢?”
宋绮诗咬了咬唇,飞快地转头瞥了一眼楚羿年,然后才又看回了沈曜舟。
“现实不会允许,你的骄傲不会允许。”
“其实人生漫长,最重要的并不是情爱。嗯……后面呢,其实你就会发现,我并没有多好。好了,不说啦。病房里好闷,我到走廊上透透气,轮椅都坐得我腰痛了……”
宋绮诗语气轻快地说着,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话说对着沈曜舟说的,但又何尝不是对楚羿年说的?
沈曜舟和楚羿年都沉默了,仿佛两尊石像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太聪明了。
相比之下,他们说出口的话,反倒更像是突然间失了智的发言。
可她越是这样说,反倒越是让人在清醒中,更不可自拔地喜欢她啊……
楚羿年露出了一点苦笑。
他们早就畸形的生长环境中,固化了性格。
这个时候再要求他们拔掉身上的刺,简直就是在对他们说“去死”。
宋绮诗摇了摇头,陡然扒住了门框,回过头,说:“如果说我真有什么要求的话,那就希望……”
“不要变成廖学康那样,不要做玩弄女性的人啊。”
宋绮诗冲他们粲然一笑,然后转身走得干脆利落。
她的身影纤弱,牢牢烙在了他们的眼眸里。
漫长人生,情爱不重要。
可她重要啊……
宋绮诗在走廊没走几步,就又头晕了。
她抬手扶了扶脑阔。
害。
早知道,就该把那俩赶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