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看着自己,裴沽酒便忍不住了,她放下碗,犹豫片刻终是抬头道:“今日之事是个未曾料想的意外,太子妃就当此事未曾发生过吧。”
江月弦与她对视,淡声道:“已经发生的事如何能装作未曾发生?”
裴沽酒默然,半晌后,江月弦的声音再度传来:“方才那些县民让我转告殿下,说她们很感谢您,若不是您,她们剩下的日子真不知如何好,还给殿下您送了些特产。”
裴沽酒记得江月弦是与自己一同回来的,县民怎么会让她传话?
一道灵光闪过,裴沽酒下意识去看江月弦的表情,见她眸光微闪的模样,忽然笑了出来。
这哪是县民对她说的,这分明是江月弦用来安慰她的。见她如此不熟练的模样,想必江月弦从未安慰过人。
感到好笑的同时,裴沽酒又有些心暖,她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笑道:“那便好,如此一来,我也能放心去了。”
言罢,又扭头看着江月弦,认真道:“多谢太子妃殿下。”
她笑得眉眼弯弯满是真诚,一双眸子像藏了无数的星星,江月弦只当她在感谢自己送的莲子羹,很轻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她也不知晓自己那番话有没有安慰到裴沽酒,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哄着她捧着她,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何曾需要她去安慰别人。不过见到裴沽酒肉眼可见的开心,江月弦便也放下了心。
江城距离长安城隔着两座城,虞县所属的城为檀城,是他们所需过的第一座城,第二座为宁城,过了宁城之后便是江城。
马车飞快地跑着,裴沽酒等人已经赶了好几日的路。
她打开轿帘朝外看,隐隐约约能看见都城的轮廓,心下松了一口气,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程终于可以歇息一会了。
那都城瞧着远,实际到那也没多长时间。进城后,裴沽酒差陈铭海去找了一个客栈,几人则在马车内等待。
裴沽酒来这儿只是路过,并没有大肆张扬的想法,便没有通知这儿的知府。
陈铭海很快便找好了客栈,客栈名为同福客栈,是这都城内数一数二的名栈。
刚到客栈门口,便有人来牵马车去后院,随后热情地将几人引进客栈。
裴沽酒几人穿的都是上等的料子,就连跟在身后的侍卫穿的料子也是寻常人家不可及的,再加上自小在长安城养出的气度,小二一眼便能看出这些人来历不凡。
进了客栈后,才发现里面有不少人,裴沽酒等人没在意他们,可他们看见裴沽酒一行人却是眼睛发起了光。
尤其是看见裴沽酒身侧的江月弦时,不少男子眼睛都看直了,直到他们上楼后,那些人才回过神来和身边人感叹。
小二一路引着几人上了楼,此行一共六人,除却裴沽酒四人外,还有皇帝派来的两个禁卫。
而陈铭海只要了一间上等房一间中等房,裴沽酒知晓后皱眉看着陈铭海问道:“为何只有两间房?”
陈铭海解释道:“您与……夫人一间房,两个侍卫一间房,我与兰姑娘要守在您的门前。”
裴沽酒看他想也不想道:“再去要两间,我们不需要你们守夜,赶路这般辛苦,大家就都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在那小二的带领下去了那间上等房。
待众人都收拾好之后一,已是午时三刻,裴沽酒便张罗着带众人去用膳。陈铭海先前有过了解,便与裴沽酒推荐了一家酒楼。
一行人到酒楼内时,里边吵吵闹闹正热闹着,裴沽酒看了看二楼,要了一间包厢。
大厅的人起初该吃吃该喝喝,压根没看来的人。这间酒楼很大,来往的不仅有富商,更有许多官家人,能来这里的本身自然也有些见识,断不会因为几人衣着华贵就围观。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上了二楼,二楼大多都是包厢,裴沽酒带领众人上去时,恰好有一间包厢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