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内,裴沽酒被凌炀一杯接一杯的酒灌得早已有了醉意,她趴在桌子上小声嘀咕着:“不行,不,不能再喝了,我要回府……”
“什么?”凌炀没听清,便大声道:“你要去沉姑娘那?”
可惜说完那句话,裴沽酒便没声音了。
凌炀挠挠头思索起来,裴沽酒后面那句要回哪他没听清,但想来也不会是回府,被迫成的亲,殿下一定憋屈坏了,她一定是想去沉姑娘那。
有先入为主的念头,凌炀便认定裴沽酒是想去沉歆那。没作多想,他便扶起裴沽酒道:“好!去沉姑娘那!”
沉歆刚打开门,便被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扑了满怀。正要推开,却发现怀中的人是裴沽酒。推开的动作便顿了顿,她抬眸看向门外另一个醉汉。
那醉汉对她痴痴一笑,道:“沉姑娘,殿下就交给你了!”
说着说着忽然豪气万丈起来,他一边左手握拳用力拍拍自己的胸口,说“不用谢我,做兄弟,在心中”一边摇摇晃晃地向外走,期间撞了不少人。
沉歆:“……”
沉歆看看怀中不省人事的裴沽酒,又想到她明日便要成亲,这会若是留在自己这,江月弦那个女人不得生吃了自己?
当下她便觉得怀中的人是个烫手山芋,正要叫住凌炀,抬眼却发现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沉歆摇摇头,叫了一杯醒酒汤,又将人扶到自己床上,打算将人弄醒再送回家。
凌炀一边摇摇晃晃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想殿下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明日便要成亲,今晚怎么能宿在沉姑娘那呢?
没待他多想,便听见门口传来的一阵骚动。凌炀没在意,继续摇摇晃晃地走,直到一道高大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凌炀抬头,看见一张黑沉的脸,虽然面色沉郁,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却依旧让他很有吸引力。凌炀一下子便认出来人是谁:“小,小将军!”
凌炀颇有几分激动,江以嗪那可是他最为崇敬的年轻人,平日里想好的说辞这一瞬间全数忘了,只结结巴巴地叫着江以嗪的名字,活生生像一个醉酒的痴汉。
江以嗪低眸看了一眼,原来是凌丞相家的儿子。凌炀与裴沽酒是好友这事几乎人尽皆知,毕竟,裴沽酒做出那些荒唐事时,凌家这位公子大多时候也在。
江以嗪没理会他,沉声道:“你可见过殿下?”
“见过见过!”凌炀忙不迭地道:“刚刚我还和殿下一起喝酒呢!”
“哦?”江以嗪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那她现在在哪儿?”
凌炀眼神忽然四处乱瞟起来,一边瞟一边道:“这我不知道,反正不在沉姑娘那……”
“……”
江以嗪再度看了凌炀一眼,沉着脸带人往楼上走。
沉歆此时正坐在凳子上看着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侧过的半张脸轮廓流畅骨骼分明,高挺的鼻梁连接着英气的眉,闭上的双眸微微颤动,浓密的长睫像两把小蒲扇。露出的半张脸白里透红像极了成熟水蜜桃的尖尖。
这张脸放在若是女人身上那自然是一顶一的美人,若是放在男子身上,虽也俊美异常,可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沉歆回想起这位太子殿下与自己在一起时的表现,心中忽然涌上一个怪异的念头。
她起身缓缓向裴沽酒靠近,在距离她只有几步距离时,她看见了裴沽酒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再走近一些,便听见裴沽酒的呢喃自语:“不,不喝了,我……我要回府,回,回府……”
听到这话,沉歆倒是有些懵。先前凌家公子将她送来时说的可是殿下嘴里一直说要来自己这啊,现在看起来……
沉歆又想了想凌家公子那醉醺醺的模样,当下便感到一阵失语,这凌家公子耳朵怕是要去看看才是。
她摇摇头,此时距离裴沽酒不足一尺,她的目光顺着裴沽酒的额头一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