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
“你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此次上头派下来的顾通判,都说是个来头大的,张同知就不信知府大人心里没点想法。再说,这通判一职,除了能与他们一同处理淮安府大小庶务,还有一项顶顶重要的职责,便是代上头督查他们的淮安府,监督他们的知府大人。要说以前那位与他同姓的张通判,那也就算了,如今来了这么一位据说来头很大的状元郎,那可就不一样了。
真当他张涪城是傻子么,若不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也不会轻易去对付一个平级的官员。不过,因为这事涉及知府大人,张同知也就没仔细往下说了。
严同知等着他的下文呢,谁想到半天过后也没见对方说出什么,正要细问,便看到旁边冲过来一个小差役。这人严同知也认得,平日里也算是小心谨慎了,怎么今日竟然慌张成这个样子?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急成这副模样?”见到小差役站在跟前直喘着粗气,半天没能开口说话的样子,严同知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不……不好了。”小差役深呼吸了一次,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张同知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哪儿不好了?”
“顾通判,他,他要告状!”
张同知严同知两人对视一眼,登时换了脸色。张同知探过身去,厉声道:“这话你是从谁口中听到的,顾通判怎么就要告状了,他要像谁告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来。”
那小差役还没有开始说话呢,反倒被他一连串疾言厉色的话给吓到了,愣是半天都没说出来一个字。
严同知摇了摇头,自己过来问了一句:“你慢慢说,别着急。”
小差役缓了一口气,这才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一个送信的,总不至于不认识字。虽然顾通判让他送的那些他都没敢差出来看,可单单是信封上的那些字,便足够吓人了。什么尚书府,齐国公府什么的,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地儿。更别说里头还有一封密信是要直接呈到圣上跟前的。
那可是圣上啊,状元郎这是要把他们……不,是把张大人直接告到圣上跟前!
“这顾通判才上任还没有几天,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写信回京城里头,还一点儿没有避讳,这不明晃晃的就是告状么,他故意让我知道,不就是明摆着让我过来跟两位大人通风报信的吗!”
这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能有这样的心思么,这敲山震虎的手段,用得未免也太好了。小差役抖抖索索地说完了之后,张严二人的脸色也越发沉重了起来。
“这事儿你没看错?”严同知还又问了一遍。
小差役说得斩钉截铁:“这样大的事情,小的怎么可能会看错。那几封信我还看了好几遍呢,上头就是这么写的。”
顾通判的字写得好看得紧,既好看,也好认,不像张同知写字,说是龙飞凤舞,其实就是认不清,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认不清自己写的就是是什么。可顾通判不一样,那字儿,只要是认字儿的人都能看得懂,漂漂亮亮,清清楚楚。若是平时看到了那字,说不定小差役还能有个闲心去膜拜一二,可是这回,一看到信要寄到的去向,他便腿软地什么也顾不得了。
张同知嚯得一下站了起来,逼近问道:“那几封信呢!”
“信……信我已经寄出去了。”小差役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么要紧的信,他哪儿敢耽搁啊。
“糊涂东西!”张同知气得跳脚,当下想抽他一巴掌,只可惜被边上的严同知给拦了下来,“速速去追来!”
小差役听罢,拔腿就跑。
张同知狠狠地吐了一口气,这一回可算是被吓了个结结实实。
莫说他,就连严同知也稳不住了。严同知自问没有对顾通判怎么着,但是谁知道顾通判是不是个小气鬼,连他也一道记上了呢。就冲他告状的这件事看,那他必定是个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