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反沉默下来,坐到鸣狐与式清江中间。
他伸手,动作轻柔地理开他们被血液与汗水凝成一团的额发,眼见在浓郁灵力的影响下式清江无意识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鸣狐也恢复了些力气,才伸手握住两人的手,开始进行下一步。
鸣狐的手尚且温暖,式清江的手温度很低,京反紧紧地握着,感受到经历了这一次濒死状态,时间的法则在他身上正常运转而不是自相矛盾后,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
……成功了。
“主君……”
京反转过头,与一双浅金色的眼瞳对视。鸣狐似乎已经睁开眼看了他许久,神色隐隐担忧,他的伴狐蔫头耷脑地趴在身边,往日的活力一点也看不见了。
“……”京反愣了片刻,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握紧了两人的手,低声道:“……辛苦了,我的重宝们。”
药研换好了常服,在去往手入室的路上遇见了同样休整完毕的加州和大和守,快步迎了上去。
“鸣狐和式已经送到了吗?”
大和守点了点头:“主君在,不会有事的,放心。”
药研点点头,放下了心,准备回房间写任务报告,突然觉得少了个人,环顾一圈,发现鹤丸不见了。
“鹤丸去哪儿了?”
加州道:“鹤丸说还有些事要和主人商量,让我们先走了。”他悠哉地抬起手预备伸个懒腰,“不过那家伙也太慢了,我和安定都——”
“哇!”背后传来一个短促的惊吓声。
加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茬吓得浑身一抖,缓了缓后转身怒道:“鹤丸!”
这只鹤笑嘻嘻地抬手作投降状。药研瞄到他的袖角上还有血,显然还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好奇道:“你跟大将说了些什么?”
“问了一点清江的事。”他含糊其辞道。
“今早就想问呢。”大和守道,“你们兄弟看起来挺生疏——是不是见面之前大吵一架,还没和好?”
鹤丸高高扬起了一边眉毛,表情看起来非常惊讶:“生疏?”
加州清光道:“也还没到生疏的程度……毕竟是亲兄弟,牵绊总还在的嘛。”
鹤丸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
“那家伙像个木头人,是凑到他脸上开玩笑也不会有波动的类型,失去记忆以后更冷淡了。我从很久以前就不擅长应付这种人,可偏偏他是我的兄长,不会相处也得相处。”他眉眼弯弯的,“我很想看看他有表情波动的样子,有次从墙头跳下去吓他,他反而把我接住,问我为什么会从墙上掉下来,还问我我有没有摔着,总之是个正经的烂好人。”
“不过我后面看到过一次他惊讶的表情,那可真是——”
他露出一个拼命忍笑的扭曲表情,同脸部肌肉搏斗半天,才成功将笑意压了下去。“话先说在前头,绝对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不被逗笑。”他斩钉截铁道,“没、有、人。”
“诶……真想看一次啊。”大和守安定感叹道。
“总有一天能看到的。”鹤丸轻松地舒展了一下手臂,余光瞟道袖角上的血迹,才想起来正事。“我回去换衣服,回见。”
他简短地到了个别,抬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所以,鹤丸和主人商量了些什么?”加州清光望着鹤丸离去的背影,问道。
药研回想了一下他轻松愉快的语气,一阵见血道:“肯定是恶作剧。”
……
时间拉回到鹤丸站在手入室门外时。
“……辛苦了,我的重宝们。”京反低声道。
门上映出一个高高的模糊的影子,鹤丸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主君,能在清江手入的时候吧他的刀镡拆给我吗?果然我还是想看看他找不着刀镡的样子。”他很善解人意地解释道,“等出阵的时候再装回去好了。”
鹤丸,在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