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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似乎对那个名叫索拉尔的不死人,有相当强烈的执念。
血液和落在地面上的暴雨汇聚成一股激流,一小部分浸入满是泥土的地面,另一大部分卷着一些残肢和瘦小一些的死者,沿着肮脏的地面涌入开口的下水道。
他跨过面前横陈的尸体,沿着街道前进,并在下一个拐角停了下来。
前方的道路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质风衣的男人。
男人左手拿着一把长筒手枪,右手拿着一把手臂长短的锯齿短刀,锯齿样式的刀刃已经被洗刷干净,但依然残留有暴雨冲刷不掉的血腥。
三叔黑白色的模糊视野中,男人几乎是静止的,和环境融为一体。
陈宴之所以能看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把视野拉远了——这是陈宴头一回在原主还清醒的情况下,拥有拉动视野的能力。
或许是因为三叔已经陷入了精神异常的狂热,所以才给了我可趁之机?
陈宴来不及想明白这个问题,三叔已经动了。
他看不清男人的身形,蛇的动态视野只能捕捉运动中的事物,所以他心里清楚,他必须先行逼迫男人行动。
男人明显也明白这一点,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等待三叔飞快靠近之后,忽然甩开锯齿短刀——那把刀竟然是可以伸展开的!
伸展开的锯齿短刀轻易的接触到了高速运动中的三叔,利刃扎进了他的肩胛脊椎骨,男人轻轻一拉,锯齿立刻拉破血肉和肌腱,卡在了三叔的骨缝里。
可三叔并没有因此失去战斗力,反而在痛苦的刺激之下而更加凶猛,同时也因男人的行动而获取了男人的位置和形态——他向前猛冲,巨大的力量使卡在骨缝里的锯齿短刀从男人手中脱离开。
他一头撞在男人身上,软绵绵的双臂并未进行攻击,而是一口咬在了男人肩膀上。
男人发出一声哀嚎,在三叔怀中剧烈挣扎着,反手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持续不断的扎向三叔的脊背。
三叔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也或者是将那些痛苦转化成了更多的狂热,他就那么咬在男人肩膀上,疯狂的吮吸着男人颈动脉中的血液。
片刻的功夫,男人手上的动作已经缓慢下来——他不但没了力气,还因大量失血而即将丧失意识。
男人拼尽了最后的力气,从腰间摘下一枚黑色圆球,拔掉圆球上的栓塞,把圆球塞进三叔已经被匕首划拉破烂的脊背,然后将他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