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陈先生,我回来了。’
陈宴睡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一个人都没有。
“唉?”
他呆滞了几秒钟,才忽然反应过来。
“克劳德·穆恩。”
‘我在。’
陈宴惊喜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的困意一扫而空。
‘嗯,苍耳出去了。’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语气里带着幽怨:
‘苍耳的会客室里有结界,我得手不容易,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陈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似乎真的挺不容易。
‘记住,流水之恩当大海相报!’
“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陈宴无力吐槽,“再教你一句亚裔俚语,叫【债多不压身】,意思是欠的多了,就没压力了。”
‘哦,陈先生,你真是个混蛋。’
“那颗脑子在哪?”
‘在你桌子上……我要提醒你一句,那颗脑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某个以【欺诈】著称的神明的眷族,你和他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些。’
陈宴翻身起床,便看到了自己书桌上,那盛满了福尔马林溶液圆柱形的玻璃容器。
脑子原本静静的呆在里面,直到陈宴看向它之后,忽然开始了剧烈的震颤,无数触须从脑沟中伸展出来,无力的敲打着玻璃容器的壁上。
陈宴很是期待的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看了一眼下午2点31分的时间,然后打开通讯录,开启灵视相机。
灵视相机聚焦在脑子上的下一刻,熟悉的沙哑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了出来。
“谢谢你……贵姓?”
陈宴随口说道:“我是你爸爸,你当然跟我一个姓。”
脑子勃然大怒:“无耻之徒!我可是神之眷族!亚弥哥达拉的血裔!量子纠缠风暴而生者!大无穷宇宙的继承人!钢铁的掌控者……”
它连珠炮一般报了足足三分钟的名号,然后大笑一声:
“你想知道神明的姓名吗?你可真是胆子不小,你可知道……”
陈宴差点被它那些听起来“可怕”的名号唬住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陈宴没听它说下去,直接来到它身边,拿着手机,对着玻璃容器就是“邦邦”一顿敲。
敲击让脑子发生了痛苦的震颤,连手机话筒里传出的声音里都带着痛苦。
“低等生命啊!你竟然冒犯一个神的血裔!你……”
“邦邦邦!”
脑子上的沟壑一阵剧烈抖动。
“有话好好说,好歹我也是神明的眷族,你……”
“邦邦邦!”
脑子像是抽筋一般扭曲着。
“爸爸我错了!”
陈宴放下手机,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
“乖儿子,那你跟爸爸说说,昨天下午,到底都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