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继续仔细聆听。
“上一届保守党党魁制定的规则不能改变,那是我们进行这场对话的基石。”
另一个声音出现了。
“并非如此,上一届党魁已经离开亚楠,去了帝都,他所制定的规则已经无人愿意遵循。”
其他声音争论纷纷。
“确实如此,他不能走了之后还一直占据着亚楠市的社会资源,那是对我们的不公。”
“社会资源应当由这一任的保守党议员, 也就是我们,来进行重新分配,这也是大选的意义所在。”
“你们要知道,亚楠市所在的北方联邦依然受到帝都的掣肘,许多资源需要获得帝都的通关许可才能进入联邦境内。
如果我们做的太过分,惹了那位大人不开心,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我的建议是, 保留那位大人在亚楠市产业的相关优待规则。
除此之外, 其他的产业相关规则,则由大家一起商讨决定。”
他们的对话露骨到让陈宴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而这些对话也让陈宴意识到了他们的身份——这一届大选胜出的保守党议员!
随着他的倾听,黄铜管道上孔洞中的黑暗也越来越淡,直到此时,他已经能够看到孔洞中的场景了。
那感觉就像是从防盗门上的猫眼中去看门外:
并不太大的房间里烟雾缭绕,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普通的白桤木圆桌,圆桌旁坐着13位穿着正装绅士服的人,这13人中有男有女,神态各异。
其中有一大腹便便、带着单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开口说话:
“上一代党魁也是从微末中起家的,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他依然夺去了这张圆桌上的大多数权力,并没有因为再上一代的背景而表现出畏惧。”
他的视野看过每一个人的脸,然后抽了口夹在两根手指之间的雪茄,开口道:
“和他相比,已经拥有产业和势力的我们拥有天生的优势,更加不需要忌惮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的他,也不需要因那些贵族子弟而行事有所忌讳。”
他对面的某个年轻人无礼的敲了敲桌子:
“喂, 有话就明说,别指桑骂槐的让人恶心。”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听着他口中奇怪的俚语,忽然来了兴致:
“呦,这是那个人教你的亚裔俚语吗?这次他怎么放你进议会了?这是他对你的施舍吗?”
年轻人并未被他激怒,用那副平静的表情,隔着整张圆桌,对中年人说道:
“我再重复一遍,他只是一只被流放的狗罢了,亚当斯家的事情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所有人,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
中年人毫不在乎他的威胁,继续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在座的谁不知道他和你们家老子的关系?
如果他是你老子亲生的,就没你们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什么事了。”
年轻人冷笑道:
“亚楠市三十年来最大的猪肉供应商,就是用这么低劣的把戏来挑拨离间的?”
他的话让中年人恼羞成怒:
“你还年轻,还要学着点,作为长辈,我今天就告诉你他被流放的原因:
你以为是因为你老子不放心你,于是找了个借口,把他下放到了亚楠, 是吗?”
他冷笑一声。
“名为贬谪, 其实就是因为当年被他搅和了大事的那位将军快死了, 死前想拉着他一起去见圣光。
你老子是为了让他避一避风头,顺便来这里休假!
如果他心情好,能顺便帮你一手,就更好了。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老子比关心任何一个儿子都要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