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的就是不肯说实话,“我摔......摔的......”
“到底是何人?”桑莘一双眼眸里生出了怒气,问道:“是不是丽嫔?”
虽是疑问句,语气也带着笃定,她一双眼眸紧紧的拥抱望着燕儿,后者瘪着嘴,泪掉下来,道:“我刚刚不肯把炭给她,她便让她身边的婢女赏了我几耳光。”
冬天里,轻微的磕着碰着都能疼痛许久,更何况被扇了耳光,脸颊处少不了红肿一片,思及此,桑莘立刻将燕儿的脸转向她,果然,那半边脸又红又肿,还有些淤青了。
见桑莘又气又伤心,站了起来就往门口走去,燕儿立刻抱着她的腿道:“小姐可千万别做傻事,如今我们在宫中无依无靠,你找谁给我们做主,找谁啊?”
桑莘虽不肯承认,但燕儿说的确实是事实,这宫里,上上下下几百个宫殿,却没一个能帮她们做主。
别说做主了,就这么贸贸然的冲出去,就算找到了丽嫔又能如何?
参她一笔?可是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别说面了,自昨日进宫来,她就没得到皇上的传召,似乎那人只是随随便便的写了一封圣旨,太监颁发,这件事就画上了句号。
她好像只是他拿来应付朝中大臣们催他纳妃的一个小角色,用过便忘了。
亦或许......他根本从一开始就从未知道过她这个人。
桑莘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地龙虽有,却也还是冷的瘆人,燕儿搀扶着她站起身,小声道:“小姐,奴婢受点委屈便罢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你进了宫,一举一动可就牵扯着桑氏一族人,我不要紧,你想想老爷,想想夫人和少爷......”
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无力,桑莘屈膝,将小脑袋埋在膝盖上,哭的惹人怜。
冬夜的风捶打着窗棂,像是有穿墙之术般隔着墙壁穿进了殿内,将烛火吹的忽明忽暗,殿内像是雷电交加的雨夜,光一阵暗一阵。
原本是有在殿外守夜的宫女和太监,但经过一夜也没见皇上有传召也未曾对桑小主有封号和位份,本有这一颗与她共荣的心,经过一夜之后,慢慢的冷却了下来。
宫里的人本就势力,特别是底层的宫人们更是如此,寒夜当头,他们二人在各自的小屋里盖着棉被取着暖,心中丝毫未有对东殿里自家小主有愧疚之心。
他们可是听闻了的,秀阖宫里还有位与桑小主同日进宫的林小主,她住在南殿,人家可谓是勤奋的很,昨个一日都在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规矩,想要夺得圣宠的心尤为的明显。
可自家小主呢,一日都窝在殿内,也没出门,顶多就是在回廊上小坐一会,之后便回了殿内,也没对他们有传召,也没传嬷嬷前来教导规矩,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们心中清楚得很,这位小主,估计就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
都说奴凭主贵,思及此,他们二人叹息一声,跟着这个小主,估计难有一日能够威风一回了......
入了冬的夜似乎格外的长,夜间桑莘被冻醒好几次,之后燕儿干脆抛下了主仆的观念,上了床抱着桑莘给她暖暖身子。
可能是真的有用,桑莘身子回了点暖,一夜睡得浅,却也还是阖了眼,浅浅的睡了一觉。
临睡前,桑莘嘀嘀咕咕道:“外头守夜的那两个人帮我打发了去,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出伤来。”
燕儿沉默片刻,心中早已知晓那二人对桑莘的态度,却不想她又觉得委屈,道:“你放心吧,早就打发了的。”
桑莘这才睡了过去,一夜寒风瑟瑟,这头冷的互抱取暖,另一头蕴华宫里的丽嫔倒是热的有些冒汗,她醒来,周围的贴身宫女立刻端起水,递到了她跟前,道:“娘娘,可是渴了?”
丽嫔嗯了声,抿了口水,眼眸的余光瞥见了放在远处的炭火,道:“真热,去,把这炭给端出去放在雪地里,我倒要看看放一夜去是这雪厉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