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回头,原来是断腿断手的陈玉璋被人抬下山来了。
苏氏捡起一旁的小树枝,劈头盖脸的便抽了上去,边抽边骂:“姓陈的,我家阿梨哪点对不住你,居然要用这般阴狠的手段来害孩子!”
“你那一家子坏事做绝,活该你生儿子都是别人的种,你这个怂包卵蛋,原就是个生不出崽的窝囊废,难怪你那女人宁愿跟你大哥都不跟你!”
苏氏这等乡下妇人,骂人这种绝技,那绝对是与生俱来的,方才还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己,这会骂起人来却是精神抖擞,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陈玉璋面色阴狠看着苏氏,只可惜他这会手脚皆不能动,便是有再大的怨气也泄了几分力道。
苏氏见他眼神不善,又是一枝条给抽了过去:“你再瞪一个试试看,你那些阴损手段玩一回能得逞,莫不是你以为还有机会?”
苏氏将他抽的皮开肉绽,这才算是消了些气,竟然敢抓她的宝贝小孙孙,天知道,这两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是她女儿用了半条命给换来的啊。
“你方才在山顶,便该将他丢进了那地狱火之中烧成灰才是,还费那劲儿把他抬下山干啥,没得辛苦这些后生了!”苏氏有些心疼狼卫愤愤道。
荆梨一旁道:“就
这么烧死他,未免太过便宜他了,就该让他在猪圈里与他那好大哥,好好过一辈子才是!”
苏氏一听这话顿时就解气了:“对,就该这么办!”
折腾许久,俩孩子也有些犯困了,一行人这才开始启程回长安去,没走两步路,迎面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荆梨心中一惊,莫不是还有埋伏之人来了?
下一刻,却是放心下来,原来是白长河带着人赶了过来。
见苏氏母女都没事,白长河这才松了口气道:“走的时候便该给我留个口信的!”
要不是他回城之时听荆烨说起,压根都不知道出了这等事。
荆梨叹道:“那时骤闻阿娘与两个孩子被人带走,心中慌乱无比,哪里来得及去通知舅舅呢。”
白长河一脸严肃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回去之后,王府还要进行一番大清理才行!”
荆梨苦笑:“百密终有一疏,谁能想到他们竟拿了德子的家人来威胁。”
德子思念亲人已久,面对这般艰难,很难做到不为所动。
“对了,德子的家人呢?”荆梨转头问道。
狼卫队长木然道:“等我们找到之时,他全家都被杀了,便是连他三岁的小侄儿都没放过!”
苏氏不免有些
唏嘘,继而又盯着陈玉璋道:“不想这王八蛋竟是这般恶毒,早知如此,当初在老家之时,我便应该想办法弄死他才是。”
荆梨不免有些好笑,那时候的苏氏怯弱无比,别说是杀人了,便是与人骂架都不够大声,这时候倒是不敢再说老娘这些话了。
一行人回城之后,荆梨唤来沈大夫,仔仔细细给两个孩子与苏氏检查一番,这才传了罗通判过来。
“绣坊之事可有眉目了?”
罗通判躬身道:“下官这几日已经查清楚了,这女工哥哥就是个混账赌徒,以前一直是四海赌坊的常客,后来娘娘国丧期间,严令禁止青楼与赌坊等场所不得经营。”
这货没了赌坊却不思悔改,竟又找了几处地下赌场,将家中钱财败光之后,不知走了谁的门道,将他家妹子给塞进了绣坊里。
前几日输得厉害,被赌场剥的只剩下一个裤头,转头便有人找到他,让他撺掇妹子闹事,借机可以讹上一大笔银子。
谁料,她家妹子一脚踩空,竟是给淹死了!
这娘俩见自己姑娘淹死了,非但不伤心,反而觉得可以大.大的讹上一笔银钱,那溢出于表的喜悦,被黄四娘给发现了。
等荆梨离开之时,命令将绣坊整个封锁起来,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