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陈玉璋目光狰狞,一时有些被吓到了,嗫嚅道:“父亲与大伯他们的意思,去年收成不好,眼下别说是钱了,粮食也是没有的!”
她见陈玉璋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想不到有一日会是这般模样,活像是要吃人一般。
陈玉璋双目死死看着她,许久之后才冷笑道:“患难见真情,你李家本就拿我当棋子,我不是不知道这事!”
“告诉你爹和你那几个叔伯,不要以为我陈玉璋就这么完了,我不可能就这么认输的!”
李氏不敢应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屋里传来哗哗一阵响,应是陈玉璋将桌上东西一股脑都给掀到了地上。
身边嬷嬷拍拍李氏的手,示意她不要管,赶紧离开就是。
李氏心中一片悲凉,从她嫁过来那天她就知道,她是家族安排到陈玉璋身边的棋子。
可见着这个夫君之后,她心里也是欢喜的,如今闹到这副局面,她已经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费嬷嬷匆匆跑进内室:“姨娘,那李氏回娘家了!”
杨诗悦正在逗弄着儿子,闻言道:“她回娘家有什么好稀奇的!”
费嬷嬷赶忙道:“不是,这回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大人将她赶回去的!”
“听说大人
借钱借粮,李家都不肯给,大人这才生气将李氏赶回了娘家!”
杨诗悦听闻此事,脸上却没有多少欣喜。
她以为她前世与陈玉璋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就已经很了解他了。
可这一世,事情变幻不一样,她才发现,或许她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李氏这个节骨眼上回娘家,对她们母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出去守着。”
费嬷嬷正说的起劲,听杨诗悦这么一吩咐,顿时有些傻眼:“姨娘,你这是要....”
“我想一个人静静!”杨诗悦哄着儿子道。
费嬷嬷满是不解的出去,她觉得这个时候,杨诗悦就该去陈玉璋那里刷好感才是,自个儿在这里琢磨个啥呀!
杨诗悦从枕头下面抽出秀山公主的来信,这封信从蜀地辗转送到了她的手上。
秀山公主在信中让她前往蜀地,以前不敢留在长安,那是因为得罪了澹台凛,可魏王与她们母女素来并无恩怨,完全可以躲到蜀地去。
从前她不想去蜀地,她觉得她有儿子傍身,陈玉璋与她感情也算不错,将来的事,说不定还会再次回到原有的轨迹上。
可现在,原本到陈玉璋登基过后,才想办法除掉的陈留王居然就这么
死了。
而那个早早便应该死在红河之中的澹台凛,不但活得好好的,居然还接管了陈留王的地盘。
如今甚至有向着陇西扩张的企图。
杨诗悦越想越觉得恐慌,这个世界整个都变了,她隐隐觉得这辈子,陈玉璋再也到不了前世的高度了。
而那个短命鬼澹台凛可能才是最后的赢家。
而这一切是从什么开始改变的?
是荆梨!
杨诗悦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荆梨活着带着族人逃到了长安,就不会有救下澹台凛这事,她也就不会被.......
已经快一岁的孩子突然蹬腿哭闹起来。
杨诗悦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急忙去哄孩子,她神色复杂看着这孩子,若是她要去蜀地,这孩子带着只会是个拖累。
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孩子,那孩子吃力起身,想要过去让杨诗悦抱,她还是无动于衷。
身边有人一把抱过孩子,对杨诗悦道:“你在想什么,这般出神,没看孩子哭了吗?”
陈玉璋一边抱儿子哄着一边训杨诗悦。
杨诗悦回过神来,随即将信给塞进腰间对陈玉璋道:“夫君,你怎的过来了?”
陈玉璋逗弄着儿子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