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尴尬闪身,让几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孩过去。
澹台凛攥着拳头捂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低沉的笑声让荆梨老脸通红,这群小兔崽子,明日起每人加大字三张。
随着鞭炮声响,喜气洋洋的张鹏牵着新娘跨过火盆入了院里。
正堂中间,村里的老人尽数坐在上首,张鹏牵着新娘子一步步走了进去。
小娃跟在后面欢呼雀跃,喜婆便将那准备好的铜钱给撒了出去。
棚屋那边的人和北山村的都来了,满满当当一大院子人。
得亏这乌堡面积够大,这才是在主院里,还有几个偏院留着备用,不然还真容不下这么多的人。
兰草娘家人啧啧道:“真是大户人家啊,咱这辈子可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院子呢!”
有那娘家人就忍不住问道:“我听说,这院里有个姑娘跟王爷订了亲,是哪个啊?”
荆梨见老有人朝她这边指指点点,叹了口气,转身往自个儿小楼那边去了。
澹台凛扯着她道:“走,带我上角楼看看!”
荆梨带着他上了角楼之后,澹台凛开始研究她的炮台。
荆梨自个儿泡了一壶热茶,悠悠坐在角楼边上,望着下面的北水河出神。
冰面有几个孩子
在玩溜冰盆,欢快的笑声让角楼上都清晰可闻。
澹台凛突然开口道:“那个世界是怎样的?”
荆梨一怔,随后目光悠远的望着远方:“那是因为贪婪,对资源的各种无止尽掠夺,最后弄得病毒蔓延,无法收场的世界!”
所有的感情在生死利益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人性的丑陋在危机面前无限放大,生存的危机撕开了一切的美好假象。
“没有亲人吗?”澹台凛摆弄着靠边的瞭望镜。
“亲人?”荆梨嗤笑:“我一生下来便没了父亲,连我母亲都不知道父亲是谁!”
三岁的时候,母亲告诉她,留在原地等着,她去给自己买草莓味的蛋糕。
她站在那里等着,天慢慢黑了,四周仿佛有怪物伺机而动。
她一动不动的站着,无尽的害怕将幼小的孩子淹没,却又不敢离开,生怕一旦走开,母亲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等到半夜时分,没等来母亲,却等来了丧尸。
基地的队长救了她,而后开始了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一生。
“你恨她吗?”澹台凛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
荆梨释怀的笑道:“何必恨她,她给了我生命,却没有承担我的成长,那样的环境,人都
自私到了极点,许是缘分太过浅薄罢了!”
“那么.....可曾有人如我这般对你?”他问这话似乎有些小心,也不知道在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荆梨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失笑道:“乱世人如飘萍随风逐水,谈感情太过奢侈,没有人承担得起爱一个人的重量,何况.....”
“那是生存尽头的末世!”
澹台凛的心莫名就有些安定了,他很害怕那一个世界,有她所牵挂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她毫无征兆的就离开了,就算他翻遍天下也遍寻不着。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冬日的寒风掠过角楼,荆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了,真是有毛病,大冷天的在这里看风景!”她刚准备下楼,去被澹台凛给叫住了。
“等等,你过来瞧瞧对面,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荆梨走到自制的望远镜跟前,眯眼朝着河对岸看过去,果然见那头聚集了约莫几十骑。
“这莫户子都想造反还是想干啥?”
到河对岸的除了莫户子都,不作其他人想,主要人打那头来的人,都得路过莫户部与可哈部的地盘,这也是荆梨上次为什么要敲打莫户子都的原因。
两人下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