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璋大惊,他不明白他一个九五之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般恶心的地方。
接着荆梨与陈玉珪所生的两个儿女也来了,笑嘻嘻对他道:“二叔,你才是我们的爹,如今你来了,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陈玉璋急的大喊:“不是,我不是你们的爹,我没有你们这般不堪的儿女,这个满身污秽的女人也不是我的妻!”
他想说,我怎么可能是你们爹,我的儿子在宫里,那可是金尊玉贵的小皇子,岂是你们这俩个泼皮可比的。
无奈他急的满头大汗,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两个儿女却是怒了:“爹,明明是你娶的娘亲,如何就变成大伯了。”
“不对,这事不对,你才是我们的爹!”
坐在猪圈里的荆梨如同恶鬼一般对他笑道:“陈玉璋,当初你可是与我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快来呀,到我这里来!”
两个儿女也拖着他道:“是呢,爹爹,该是咱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了!”
“不!不!你们不是我的家人!”陈玉璋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挣扎喊叫。
陈母见陈玉璋嘴里嚯嚯有声,忍不住贴近儿子叫道:“玉璋,玉璋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要这么吓娘啊!呜呜!”
陈玉璋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陈母哭成泪人的模样,还有他那新婚妻子一脸焦灼的样子。
这是一场梦?
陈玉璋一阵失落,他分不清是对梦里志得意满的落空而失落,还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是失去了什么。
眼眶里莫名滑出泪水,让陈母一阵大急:“玉璋,我的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大夫,大夫!你快来瞅瞅,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大夫过来翻了翻陈玉璋的眼皮,又给切了个脉:“无碍,不过是气火攻心,心思郁结,多多静养便好了!”
大夫说完又给开了几贴药:“吃药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静心!”
送走大夫之后,陈母见陈玉璋还是一脸木然,心里忍不住有些不安,转头让李氏出去,这才小声问儿子:“儿啊,这里没旁人,你给娘说说,可是对新妇不满,以至于气火攻心?”
陈玉璋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娘,你还记得荆梨吗?”
陈母一怔随即道:“你提她做什么?”
“要不是那搅家精,我们至于逃的不及时,让你爹没了胳膊吗?”
陈玉璋神情晦涩道:“可是没有她,我这日
子似乎不太顺遂啊!”
“娘,你知不知道,她很快就要做王妃了!”
“啥?王妃?”陈母差点没笑出来:“快别开玩笑了,你是病糊涂了吧,她一个乡下柴火妞,祖坟着火也不可能有那运道做王妃的!”
陈母说完却见儿子一脸正色,丝毫不觉得是个玩笑,嘴巴发苦道:“她真成了王妃?”
“嗯!”陈玉璋双眼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道:“还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王妃!”
陈母失神,手里的汤碗也掉了下去:“她哪来这般好的运道,居然从一个乡下农女成了最有权势的王妃!”
“王妃?”和陈母一样吃惊的还有荆老太,冬日寒气来袭,蜀道偏又阴雨绵绵。
老皇帝这一行人走到腊月初,不过是堪堪到了剑门关。
荆家人凭着两条腿走的欲哭无泪,荆柏媳妇身子受不了这般折磨,还未进蜀地,肚里的胎儿就落了地。
已经八个月的孩子,在冬日里没挨过两日就断了气。
荆柏跪着求荆松,让他帮忙在秀山公主跟前说几句好话,让他媳妇在荆玉璠的车里待几天。
荆松却一去不回。
荆柏媳妇抱着死孩子哭了两天,转头就跳了江,这一年
多的大起大落,让这个年轻妇人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