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儿捏着衣角站在荆梨房门前。
她今日才知道,原来那位生人勿进的霍少爷是长陵王,想起从前种种,她这心里就一阵胆寒。
朱成材端着小筐柿子干过来,耳尖微红递给王檀儿:“王姑娘,这柿干味道不错,你....你尝尝看!”
他如今在学堂里,每个月都有五两银子的束脩费,吃穿用度一律是村里提供,压根没有花钱的地方,连着偶尔村里的一点集体分红,他这兜里已经有了不少积蓄。
如今外面世道乱,科举考试也暂停了,朱成材没机会去外面,也没法像从前那样乐善好施,到处大把败银子,反倒把钱给存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很难再见到王檀儿,没想到王檀儿却突然住到村里来。
朱成材听说了王檀儿的事过后,原本高兴见到姑娘之后,又添些许难过,没想到王夫人居然过世了,她爹又不要她了,她一个姑娘家要怎么过?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啥好主意的朱成材,索性把村里学生家长给送的柿饼,给王檀儿送了过来。
王檀儿局促不安的低着头,她如今似乎接与不接都不太好。
正在两人尴尬间,铁花儿等姑娘簇拥着荆梨回来了。
“檀儿,朱先生!你们都是过来找阿梨
的吗?”铁花儿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两人,脸上是饶有兴致的谑笑。
这么多姑娘看着,屁股后面好像还跟着个小的,那个好像是他的学生铁玉儿,那死丫头最是促狭了,回头让她看见也不知道要怎么编排。
朱成材脸如着火一般烧的厉害,把柿饼筐子往王檀儿怀里一塞转身就跑,那模样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跟着姐姐们身后的铁玉儿,叼着棒棒糖眨眼道:“那是.....先生?”
铁花儿回头给了妹妹一记爆栗:“你个小屁孩跟来干啥,还不赶快回屋写功课去!”
“噢!”铁玉儿捂着额头不满瞪着姐姐:“你打我干啥?凭啥你可以过来,我就不能,我也要听听王爷姐夫的事!”
“还王爷姐夫?”铁玉儿又扬了扬手:“这话是能瞎说的吗?”
“你再给我胡咧咧,看我不收拾你!”
铁玉儿气得还要跟姐姐吵架,好闺蜜香叶一把拉住她:“玉儿,今儿家里有大事,你可不能跟人闹,回头闹大了,阿爷也保不住你!”
铁玉儿气得跳脚,却也不敢再和铁花儿闹了:“她就会仗着比我大欺负人,哼哼!且等着,我长大了定是要她好看!”
香叶拉着暴怒的铁玉儿离开了,趴在荆烨家二楼窗
户上的范狗剩嘻嘻笑道:“我瞅着这个女霸王吃瘪,我这心里,咋就这么痛快呢!”
铁玉儿一向是女孩儿里面的孩子王,和范狗剩一伙很是不对付,村里如今在荆梨的再三强调,和葛老太小苏等人的努力教育下,很少有重男轻女的事情出现了。
以至于这些小女孩蓬勃生长,宛如野地里的花儿韧性十足,又带着村里长辈的宠爱,一时间风头竟盖过了男孩子。
她们做事认真,听话学习又好,每次男孩子犯了错,都会被大人拉来和女孩们比较,搞得几个男孩心里恨的牙痒痒。
挨在屁股上的每一道柳条枝,定然都有铁玉儿等人罄竹难书的映衬。
荆烨闷闷不乐的看着楼下嬉笑的众人,脸上神情却是极其凝重。
三郎诧异道:“都说霍大哥是王爷,而且是过来跟阿梨姐提亲的,这以后就是你姐夫了,你咋看着这么不高兴?”
趴窗户边的范狗剩也回头看着荆烨道:“是啊,有那般威风的姐夫,你咋看着不高兴呢?”
要知道他和几个小伙伴,今儿一早听说霍大哥是王爷,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连以后策马疆场封侯夺冠之后荣归故里。
铁玉儿见着他要俯身行礼,卑微至极的画面都不知演绎了多少回,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