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心思,匆匆忙忙带着镰刀去了荆家田里。
八月天的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
晒得荆梨觉得背部都有些灼疼,这太阳也太毒了点。
为了忙抢收,中午饭是几个老太太直接送到田里的。
一筐粗粮馍馍就搁田边上,一桶桶的凉好的绿豆汤就摆在那,自己取碗筷盛汤吃馍馍。
宝子爹边吃边跟何伯大儿子说话:“何大哥,我如今才算是吃着饱饭了,你说逃荒那会子,谁能想还能有由着咱们吃饱肚子的一天呢!”
何伯大儿子几口就是一个馍,吃下去有点噎,又赶忙喝了一大口绿豆汤,凉滋滋甜丝丝的,可真好喝。
“咱们这是运气好,遇上了好人家啊,可咱们一起出逃的那些乡亲,估计就没咱这运气了!”何伯大儿子感慨道。
宝子爹也是一脸感慨:“是呢,这年头活着可真不容易啊,得亏人东家能干,辽人眼皮子底下,居然没人敢来欺负人。”
宝子娘悄摸给自家男人拿了两馍馍过来小声道:“他爹,你放兜里,待会饿了吃!”
何伯大儿子撇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宝子爹有些气恼:“你个憨婆娘,这么多的馍,由着咱们吃,你居然还想藏私,丢人现眼的玩意!”
宝子娘脸上有些抹不开,把馍往男人怀里一丢就跑了。
宝子爹无奈,这都是给饿怕了,生怕吃了上顿没下顿。
收到第二天,好些人家也按捺不住了,人家那么大的家业都要收割,自己这点怕个啥,也就跟着开始收割了。
几天之后,好些人家都忍不住了,有时候这个氛围就是渲染出来的。
就算没啥事,可看见人家都在忙着收割,这心里就打鼓不得劲了。
就是朱氏的婆婆也开始收割了,她和王三婶一样,都是没了儿子和媳妇,一人带着几个娃,这要是地里再出点啥事,估计余下那两儿子也不愿意帮忙了。
水珍嫂忍不住说王三婶:“三婶,您看如今就您和张四尾几家没收了,要不咱们还是收了吧,少就少点,总比没了强!”
王三婶不屑道:“我就不收,至多还有七八天,这庄稼就全熟了,我为啥等不住!”
可这天下午,突然乌云压顶,黑沉沉的太空似要整个压下来一般,叫人看得越发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