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搞事情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不愧是和前世裴相缠斗,立志弹劾裴相自己当宰相的萧御史大夫。
竟然从现在就开始针对起裴寓衡了,他怎会不知裴寓衡和她有婚约在身。
无耻!
“萧御史中丞这话我又听不懂了,难道同你缔结婚约的是郑家嫡女的身份,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何况我已同裴少卿有了婚约,一女如何能二嫁?”
“二嫁自是不行,但栖霞亭主与十一娘身份换了,那婚约理应也该换了,合该我娶你,裴少卿娶十一娘才是。”
宣玥宁耳边轰隆作响,恨不得给萧子昂脸上一个巴掌。
还换婚约,他怎么不上天呢!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萧御史中丞还真是异想天开,你之言,恕我从未耳闻,我与裴少卿婚书已签,怕不能如你意了。”
萧子昂的目光却越过她飞向身后,看着那从屋里刚出来的人,声音都提高了两调,“某心悦栖霞亭主,特意来府提亲,栖霞亭主与裴少卿的婚书写的也不是亭主的名字,如何能作数!”
宣玥宁心有所感,缓缓转过身,只见一直期盼之人,就站在屋外看着他们二人。
隔着老远她都能感受到他红唇勾起,眼眸在他们二人身上打着转。
她现在和萧子昂离得极尽,明明周围都是奴仆,可她总觉得在裴寓衡眼中,好像她和萧子昂有什么奸情一般。
心虚令她猛地离萧子昂三步远。
裴寓衡他怎么也在!?
一旁雪团也睁大了眼,主仆二人对视,均有窒息之感。
所以,雪团其实话传的没错,裴寓衡来了,但同时萧子昂也来了,便各听了一半,将“郎君”和“提亲”放在了一起。
她这短短时间,可谓尝尽了跌宕起伏的滋味。
跟裴寓衡一起出来的还有郑延辉,他见到宣玥宁已是不悦,但有外人在场,不好训斥,只当自己没见到她,硬生生挤出慈父脸。
宣玥宁给两人行礼,视线便贪恋地放在裴寓衡身上,以前见天都在一起,她尚无任何感觉,突然分别,住进郑府,对他的思念便控制不住的汹涌上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是下了朝就赶到了郑府,人还穿着紫袍,此时和宣玥宁遥遥相对,衣裳颜色相近,宛如璧人。
郑延辉已经开始赶人,用最委婉的话劝说裴寓衡和萧子昂暂且离去,婚约一事,便隔日再议。
裴寓衡和萧子昂谁也没回答郑延辉的话,隔空较着劲。
宣玥宁察觉到萧子昂往她的方向移动,回头瞥了他一眼,内含警告,萧子昂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她主动朝裴寓衡走去,步子迈的小,心里却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没理郑延辉叫她的名字想要喝止她,没几步路就走到了他面前。
裴寓衡在她靠近时,飞快地看向萧子昂,而后虚弱地抬起宽袖咳嗽了几声。
宣玥宁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你这几日可有按时用药?”
离得远时还不觉得,近了一看,她好不容易给他将养出来的肉,都没了,紫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气色也没有她在家里时好。
肯定是没有爱惜自己身体,克制着还有外人在,她离他一步之隔,左右看去,说道:“大郎在何处,可有给你随身带药?要不要回屋喝口水。”
关心之意,藏都藏不住。
裴寓衡眸光深沉,缓缓放下宽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漫不经心的向萧子昂瞥去,而后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宣玥宁身上,他来接她了。
“我无事,不过是出来呛了口风。”
“大郎也不知道给你送件披风。”
现下才八月,洛阳还热着,哪用的着披风,郑延辉可是受不了了,“玥宁,你回后院去,成何体统。”
裴寓衡上前一步,将宣玥宁护在身后,宣玥宁看了看清瘦的背影,闭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