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不在十一娘那,必然在宣玥宁身上。
他记得在越州时,拜访裴家小院,那院子可不是抄家之后,一穷二白又没有亲戚相帮的裴家租的起的。
会不会是他们把金锁卖了?
带着这一丝希望,他护送郑亦雪回了洛阳,就借口要去游历,匆匆赶往越州,又赴锦州等地,终是追回了金锁。
不足手心大的金锁,摆放在红绸上。
郑延辉差点打翻手里的热茶,亲生骨肉离别十五载,夜晚时,何曾没有想念过,“你在何处找的金锁?怎没将你阿妹带回来了?”
郑梓睿没说这金锁是宣玥宁故意典当的,也没说在咸满州时,宣玥宁拒绝和他相认的模样,只道:“父亲,我的阿妹正是宣七娘。”
“宣七娘?”
郑延辉今日还在上朝的时候听到了这个名字,当下心中一惊,“可是咸满州的宣七娘?最先组织捐款赈灾的宣七娘?”
“赈灾之事,儿不清楚,但确实是咸满州的宣七娘,那个在种植番薯一书上的七郎。”
“即将和裴州长成婚的宣七娘?”
“正是,儿也听闻两人要成婚了,淳元是位君子,但定能好好待七娘,想不到,刚要认回阿妹,就要送她出嫁了。”
郑延辉放下手中热茶,裴淳元可是崔棱那厮的关门弟子,女帝手下的另一条狗。
万万没想到,他的嫡亲女儿,会和他有婚约,不成!
他郑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也不能让他们成婚,不然郑家如何自处,自家的嫡女下嫁女帝新派的裴寓衡,何况裴寓衡的父亲……
好在郑亦雪和十一皇子交情不断,看来这个女儿,他还不能舍。
他闭了下眼睛,所有东西在心头滚过一遍,“此事你不必再忧心,留在洛阳等为父举荐你入朝,七娘的话,为父会派人将她接回郑家。”
郑梓睿皱眉,他想亲自去接玥宁,也这么同郑延辉说了,郑延辉不给任何余地的就给拒绝,执意让他立刻入朝为官。
他无奈应了,将他偷偷画的玥宁画像放在了父亲的桌上,“父亲,这就是阿妹,你瞧,她是不是长得极像我。”
在郑梓睿走后,郑延辉打开画像定定看了半晌,方将其收好,叫人进来。
一直监测着洛阳城的女帝,在郑家前脚派了一队人马秘密出城后,后脚就知悉了。
她在宮燕儿写的诏书上盖上大印,问向在一旁伺候的高公公,“你说郑家的车队为何要去咸满州?”
“这老奴可不知。”
“燕儿极喜欢七娘,自在我面前坦露这点后,就常常不自觉的在我面前夸奖她,而你去了次咸满州,也开始在我耳边夸起她。”
高公公还是那乐呵呵的模样,“陛下,奴才还夸了裴州长,可别漏了他。”
女帝收好大印,听到裴州长这几个字就想起了崔棱,不禁道:“你日后还是少提他,一个崔老我已经受够了,如今还要再添上一个你在我耳边说他。”
“这得恭喜陛下。”
“哦?”
“有了一位兼具才华和能力的臣子,其妻也不是居于后宅之人。”
女帝伸手指指他,将圣旨交给他,“又得苦你一趟,替我跑一趟咸满州。”
“老奴谢陛下再给老奴离开洛阳的机会,咸满州那个地方,当真是去了就不想回来,民风甚是淳朴。”
女帝双手背在身后,透过窗户向外眺望,“只怕这是你最后一次去咸满州了,替我将他们带回洛阳。”
高公公打开圣旨,瞧了一眼,只震惊一瞬,手都没有抖一下,“老奴定将他们安全带回洛阳。”
“此次去,你不用着急,过两日再动身,就跟在郑家后面,慢慢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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