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意思是,你瞅瞅这句话,写的多棒,你肯定写不出来,你弟子都写不出来,果然是我关门弟子,哈哈哈。
看信之人,慢慢合上信,表示自己不生气,转头就吩咐自己小厮,“日后崔棱的来信,一律不看。”
而后被崔棱气得快要升天的朝堂重臣,在下朝后凑到一起,一张口就是:“崔棱那厮又开始写信了!”
“他给我写了十张纸的信,就为了夸他关门弟子的一首诗。”
“诗?他给我写了近二十张纸的信,夸的是论述!”
“那首诗,是《槐树小院》吗?”
“不是啊,另外一首!”
几个朝臣对视一眼,各自冷笑,好你个崔棱!
崔棱的弟子本想和他们打个招呼,路过听了一耳朵后,掩面而逃,他老师这炫耀弟子的习惯,改不了了,那个,老师的关门弟子叫什么来着,裴寓衡,你自求多福吧!
裴寓衡嗤笑一声,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印章,正在用刻刀在上面刻着字,细看就能发现,那是“宣玥宁”三个字。
他的父亲已经再不能为他们刻印章了,他得接过这个活。
崔棱喜欢炫耀又怎么样,左右不是炫耀给他看,不骚扰他的耳朵和眼睛,他就当不知道。
不过再管他要文章的时候,他也存了小心思,他要五次,给他一次,至于夫子们给留的作业,恩……现今夫子已经一副见了他懒得说话的模样了,没什么好给他的。
君子六艺,他唯独骑射不佳,无法让崔棱拿出去说道,虽然文章给的少了,可他一如既往的争气,写出的论述有理有据,所做诗词感人肺腑。
再次收到崔棱炫耀关门弟子的信时,摒除成见,细细品味,别说,崔棱还真找了一个好苗子,就是可惜,此子乃罪臣之后。
裴寓衡完成一日雕刻任务,看着手中印章在手中慢慢成形,方才满意地将东西归拢好。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烛光闪烁,这是在山上的最后一晚,明日他们即将下山,待过年之后再次相见就是在洛阳了。
自打知道他成了崔棱的关门弟子,州学学子无不羡慕,本就与他亲近的寒门子弟更是在第一时间向他道贺。
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大族子弟,也别别扭扭丢下一句恭喜。
得知裴寓衡成了崔棱关门弟子时,那些学子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可黄州长公布的乡贡生名额上,他裴寓衡甚至排在郑梓睿的前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崔棱亲切称他为淳元,又当着学子们的面宣布裴寓衡日后就是他的关门弟子,总不会是他们所有人都眼瞎看错听错。
他裴寓衡竟真的成了崔棱的弟子!
房门被敲响,不是那些学子又是谁,三三两两过来同他说了些话,在以前,敲响这扇门的大多都是来寻郑梓睿的,现今,也有来寻他的了。
不光是在州学上,那些学子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就连过年串门时,熟悉不熟悉的学子,都结伴来裴家,只为和裴寓衡说上一句话。
崔家的门他们进不去,崔棱不在州学上课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他,可裴寓衡是崔棱的关门弟子,他们倒是可以和他拉拉关系。
这些人有的会成为裴寓衡未来的同僚,宣玥宁还深怕裴寓衡一个不高兴就闹一出闭门不见,索性他是个知轻重的,面对外人时对自己情绪遮掩的十分好。
甚至主动同那些学子外出,时常至深夜才归。
过年几日,裴寓衡只在家中待了三天,就一直在外出拜访,宣玥宁想捉他跟他商量一下去洛阳的事情,见他满脸疲惫的回来,都不舍得跟他言。
以前喜怒哀乐全在脸上,稍不顺心就会给人难堪的裴寓衡,也是一个能出席各种文会侃侃而谈,面不改色的裴郎了。
“玥宁,你盯着我瞧了半天,可有看出什么花来?”
裴寓衡沾湿手巾擦了擦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