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梓睿满脸宠溺,“家妹向来仰慕你,你若是去了,她定会十分开心。”
他的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不禁抬手揉了揉额角,“谢过八郎,不过那日我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崔棱饶有兴致的追问:“裴郎有什么事需要告假?”
裴寓衡掀起眼帘,避过了这个问题,“还望崔老应准。”
他不说,崔棱瞥了一眼旁边的郑梓睿若有所思,“临近年关,你们二个又都告假,我看不如给学子们都放假好了。”
说完,他就一副就这么决定的样子,很是愉快的让身边奴仆通知下去。
裴寓衡同郑梓睿走出崔棱房间时,只听学子们得知放假的欢呼声。
脚下踩得是松软的雪,有寒风刮起,吹得裴寓衡披风上的狐狸毛领,蓬松一团,贴合在脸颊处分外温暖。
郑梓睿没有裴寓衡那么怕冷,但此时此刻,自己同他一比,竟觉得寒冷,呼出一口气道:“崔老当真疼爱裴郎,听闻你告假,便将州学都给放了。”
旁人看不出来,但郑梓睿却瞧了个真切,崔老是奔着裴寓衡来的。
这话要是别人说,可能带点拈酸吃醋的意味,但若是从他口中说出,那就是在阐述事实,是以裴寓衡只是淡淡恩了一声。
回道:“也兴许是崔老自己想回家了。”
两人走进学舍,赵皖晨等一众学子已经奔来,将二人团团围在正中央,此刻被能下山的喜气沾染,什么世家子弟、寒门学子,都不重要了,他们就要放假了!
“裴郎、八郎!你们简直太棒了,竟然说动崔老给假,哪怕只有三天也好啊!这山上简直太冷了。”
“是啊是啊,你们怎么说动的崔老?”
“我打算回了家先好好吃上一顿。”
众学子闹够了,开始好奇两人是如何让崔老给假的,郑梓睿坦然说出自己阿妹要举办文会之事,引得学子们蠢蠢欲动。
郑亦雪的生辰不重要,但可以同郑八郎一起在文会上舞文弄墨,岂不美哉。
既然大家都放了假,郑梓睿便从善如流的邀请学子们上家中一叙,学子们当即便同意了。
唯有寒门子弟一个都没吭声,齐齐看向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裴寓衡。
赵皖晨仗着两者关系好,便问道:“裴郎可去?”
巧了这话让郑梓睿听了去,最想给的帖子没能给出去,当即苦笑道:“裴郎不去参加文会,我回家都不好和家中阿妹交代。”
有学子鼓动,“裴郎为何不去?”
“既然大家都去,裴郎不如一起去玩一玩。”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横亘在裴寓衡和郑梓睿中间,墙的那面是提起阿妹就满新欢喜的郑八郎和一众要给郑亦雪庆生,打算做诗相送的学子们,墙的这面是他裴寓衡和在家中画图,与郑亦雪同一天生辰的宣玥宁。
同一天的生辰,他嗤笑一声,解下披风放在手里,已是冷了脸,“不了,那日我真的有事,就不同大家一起了,你们玩的愉快。”
寒门子弟见他不去,纵然有些人想去,也都按捺了下来。
又说笑了半晌,见时候不早,大家纷纷回去收拾行囊,第二日便开始结伴下山。
覆着白雪的下山之路极不好走,学子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走着,只有裴寓衡一人坐在软轿之上。
这软轿还是郑梓睿叫人送上来的,裴寓衡不跟他客气,也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要是回家病了,还不知道宣玥宁和阿娘会如何担忧。
一码归一码,从容的上了轿子,一路和郑梓睿说笑着下山。
时间尚早,郑梓睿便提出要给郑亦雪买生辰礼回去,宠溺的口气道:“若是知晓我回家没有给她稍礼物,她定会生气的,你不晓得,家里的阿妹可真是前世来讨债的。”
裴寓衡裹紧身上的披风,半张脸陷进狐狸毛中,附和道:“确是如此,没有比她们